撕裂张狂,褫夺干净。
酒不醉人,美□□人,人自醉。
第二日清晨,城南王府依旧一片静谧,除了几个做早食的老嬷忙碌,其他人尚在熟睡之中。
直到清脆鸟啼在府中吱吱喳喳地飞来飞去,才吵醒了几个要忙活儿的下人。
春闺里生了一宿的热气,待同床共枕之人静悄悄离去,才从被褥怀中散了些。
阮厢被窗棂外头日照唤了醒,但她埋在被褥里不愿起来,滚烫发热的小脸蒙上了一层红光,其实她早在那人起身便知晓是谁了,只是碍于害羞不敢留人。
最好是他彻底忘记昨日。
可又怕他负心忘记。
思来想去又觉万万不该把真心交付。
其实她昨夜半醉半醒,虽有一丝酒醉之意,但并非勉强,李郢湛三番四次救她与阿玥于患难,共住屋檐,日夜相见,她不过趁这醉酒确定自己真意,这是她该理清的,待等会儿见到他,也是要说与。
不明不白的关系,她可不想要。
一激动翻身,下腹处传来阵阵撕裂的痛,甚至比那日在柴房里还要野蛮。她这次不恼了,也不知道阿玥会不会责怪……
阮厢慢慢探头出来,望着侧旁那人留下的印记,被褥被弄得褶皱不堪,她痴痴地笑着望了好久,伸手去抚平,细闻还残留着他的气息。
小脸不自又红了一圈,羞得躲回被褥。
过了几刻,府中一位资历老的嬷嬷过来伺候阮厢沐浴更衣。
“娘子,请随我来吧。”她看着娘子乖羞的样子笑了笑。
“有劳嬷嬷了。”声音也娇羞了许多。
……
一袭明艳玫红的金丝绸缎上缀着四季百花,花钿金钗,紫金意云头锦履,款款如大家闺秀,阮厢看着这身别致的衣裳,有些诧异。
“娘子真是出水芙蓉,人间仙子。”嬷嬷不禁赞叹。
“这是城南王赠的……”
“是呀,恭喜娘子,贺喜娘子。”嬷嬷道喜完就赶着领赏去了。
阮厢木木地望着铜镜上的娘子。
这真的是她吗……
城南王忽然赠予自己这般名贵华饰,就是因为昨晚……
内心并无多余的欣悦,反倒有些惴惴不安,怎么想都是服侍与买卖。倒也不是自辱,只是城南王那人惯有这口碑。
紧接着绿楚过来请食,神采奕奕说道,“娘子可真是水润,越发好看了,老爷在等着娘子一并用食呢,快与我去。”
她羞着摸了摸小脸,还没用过这般好的胭脂,“阿玥呢?”
“她也在。”
还未行之膳堂,便闻到欢天喜地的交谈声,好似那些人都在等着她出场一般,远远便看到她们拥簇着夹道欢迎。
阮厢心里也跟着打紧,小碎步走得颇为谨慎。
“娘子。”阿玥先声,听着语调欢快,不知对她与城南王昨夜……
余光从人群中扫了一样,正好看到了城南王,只见低头畅饮,并未发现自己。于是乎失意地低头,快走过去。
“昨日严霜欢聚一堂,今日又是什么大事,老伯伯也来了。”阮厢换了轻松姿态,与众人说,目光闪烁,脸却是朝着城南王。
“对亏城南王和娘子帮我向衙门请告,这才发了许多银子,足够我们一家人伙食了,就连那小路也修得规整,不怕磕着碰着就饿了。”老伯伯感激说道。
阮厢笑着不知如何作答,竟没想到城南王已经把事情处理好了,而自己没能帮上什么忙。
瞧旁边还有一青年男子在老伯伯旁站着。
“朝廷给侍一人,他是拨过来照顾的。”李郢湛凝着阮厢说,眼里完全没有昔日的打探,疏离之意,多了一层肌肤之亲后的宠溺。
他越是这样,阮厢越是害怕,自昨夜起她这身子一直作痛,嬷嬷拿来药涂才缓解些,如不然她怕是此时都不能下床走路。
阮厢只得轻轻颔首,脸上又红了一圈,差遣这众人坐下,高朋满座只留了城南王右身的位置给她。
多少有些故意之味,她怕被人说三道四。
不过再一瞧,大家言语皆是祝贺老伯伯,并无说及自己,这她倒放心些。
秘密只有他们二人知晓,也算是一种心有灵犀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