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后才会正式开放男女混接赛场呢。
一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
也许到时候,季锋能突飞猛进,成为主力呢。
因此,现下,季锋虽只是个打替补的,但是她也得跟着训练,以备不时之需。
这天下了冰,季锋急匆匆地回宿舍,洗了个澡,换了身很少穿的大衣裙子。
正要出门,忽然摸到发丝有点湿。
又要被江为止念叨了。
季锋无奈地想了想,还是折返回来,拿吹风机,耐心地吹干。
嗯,吹得很彻底了。
季锋围上围巾,出门去。
江为止正在楼下等她,他正在饶有兴致地踩着一片片落叶。
等待季锋的时间并不会无聊。
麻雀叫,白云飘,春光好。
只要是等她,就都很好。
季锋跑出来,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大衣,系红色的方格围巾。
头发虽然没有做过造型,但是天生就是漆黑而垂顺的发质,硬硬的,垂在肩头。
看着很乖,像是正在念书的小孩。
季锋若是去读书,大约也是沉静型的小班长,或者是什么沉默寡言的优等生。
而她此刻,正奔向他。
江为止伸出手,像迎接她的骑士——
嗯,下一秒,就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检查头发是否吹干,已经成为江为止的一项重要工作。
“嗯,我们季锋同学现在很听话嘛。终于会吹头发了,真了不起。”
季锋斜他一眼。
他们两个一起往外走去。
今天是个很重要的日子。
因为江为止的父母来北京探望他们啦。
季锋特别想他们。
虽然只相处了几天,但是,这半年来,江妈妈在给江为止寄东西的时候,总是不忘季锋这一份儿。
甚至连过年的新衣服,都买好寄过来。
知道季锋不怎么操心打扮的事情,江妈妈把衣服都给搭配好了,每一套衣服装在一个收纳袋里,要穿的话,拿出来就行。
现下穿的这一套就是。
两个人出门,叫了辆车。
司机是个道道地地的北京人,对这块儿倍儿熟悉。
看见他俩从首体的宿舍出来,乐了,顺嘴就来了一句客套话。
“今天我这车拉俩冠军啊。”
江为止特激动地凑上去:“您认识我啊?”
他心里挺美的。谁说冬季项目冷门?起码他江为止,粉丝影响力已经辐射到了这位中年大叔啊。
大叔也特认真地看了看他:“您是?”
礼貌,又打脸。
“我是冠军啊?”
大叔又眯起眼,看了半天:“不太像。”
“那您说今天拉了俩冠军。搞半天您不认识我们啊。”
大叔乐了,一打方向盘,这才语重心长道:“小伙子,我客套两句,你还真不客气啦!能不能谦虚点!”
“我跟你交个实在话儿,我在这块儿,熟!我这车,载过周七河和孟橙呢!她俩大半夜偷溜出去吃海鲜,就是坐的我的车!哼,还有那个搞花样滑冰哒,那一对叫什么来着!反正我见过的冠军,可海了去啦!”
“你不像冠军,真的。”
季锋实在憋不住笑了,她插了一句话,问:“那他像啥。”
司机端详了会儿。
“我听说冰球,是冰球吧?是可以场上打架的。我瞅你像个打架的。你别是那个冰球队的吧!”
……
“小伙子你别气呀。咱说句心里话,我主要是没见过,这个……呃,打扮这么个性的运动员……”
司机找补了两句。
是真的,这小伙子的头发整的什么颜色啊,黄白黄白的。衣服么穿的就更奇怪了,那是什么颜色都往身上堆啊。
看一会儿都眼睛疼。
还是看看另外这个姑娘比较顺眼。
白白净净,话不多。
司机就搭讪起来:“姑娘,我感觉你挺有冠军相啊。你什么项目啊?”
江为止本来还在那郁闷呢,听见司机这句话,也来精神了:“是呗,我也感觉她有冠军相呢,唉呀妈呀,咱俩这终于有共同话题了,不容易啊。”
司机也特能侃,张嘴就来:“你瞅姑娘,长多好看!”
“嗯呐!嗯呐!是好看!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没多长一张嘴。”
江为止乐了,开始捧哏。
司机乐呵呵地说:“姑娘多大啦?看着可小着呢?”
“她十七!”
江为止就像是季锋的代言人。
“哟,跟我儿子一边儿大嘿!”司机越说越起劲,“我儿子在内个,内个北外,读大学呢!保送!成绩好得不得了。哎呀呀,我儿子长得也特文气。要不,姑娘你俩加个微信?”
啥。
相亲啊?
司机师傅犹自念叨着:“真的,我在首体这儿熟人多着哪。你打听打听,跑车的老王!就是我啦!我儿子有出息着呢!”
江为止急了:“师傅,她旁边儿,还坐着一喘气儿的呢,你当我是空气啊!”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半天,嘴里念叨着:“啊?不应该啊?看着不像一对儿啊?”
江为止也翻个白眼,拿胳膊肘捅了捅季锋,给她个眼神自己体会。
季锋可不想加什么北京外国语的儿子的微信。
她赶紧澄清:“我们俩这是去机场接他爸妈呢。”
“得,这我还能说什么呢!都见家长了。”
司机师傅肉眼可见地失望。
多好个姑娘啊。
江为止还嫌不够,又添了一句:“也不是第一次见了。我都领回家了。”
季锋脸上笑了笑,手上却没停,狠狠地拧了他一下。
虽然她确实去过江家,也确实不是第一次见他父母,这话怎么说起来那么不对劲儿呢。
江为止也小声地在她耳边说:“难道你真想听他念叨一路他儿子啊?”
季锋从善如流,火速闭嘴。
出租车很快抵达了机场。
下车的时候,司机师傅叹口气,痛心疾首地说:“好好个小姑娘,真白瞎了。”
这小伙子,长得虽然还可以,但是打扮得色彩斑斓的,他看一会儿都眼睛疼。这个素净的小姑娘,怕是个色弱?
怎么能跟他成一对呢。
白瞎了。
司机绝尘而去。
江为止把后槽牙咬得青筋暴起。
“以后我们出门,打专车!!!要备注,司机要话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