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还是一无所获。

东西被抢走事小，对方有恃无恐的态度才更加气人。阿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上回她这么气急败坏，还是在多年前的一次生日。那时候，大家都……为了什么来着？不记得了，反正就是一如既往地围着童貉打转，把她这个寿星忘到了脑后；等她端着切好的蛋糕挨个去质问时，那群人还嬉皮笑脸地开嘲讽：“对啊就是故意的，早说过我们更在意他呀！为什么不在意你？建议你照照镜子，你是美少年吗？哈哈哈哈！”……

温度异常的怒火灼着阿邱，灼得她都想动用暴力了，捏个爪形伸向豆子的脸，想要强行掰开他死蚌的壳一样的眼皮。

伸到半路，手腕被一把攥住了。

“够了。”豆子半睁开一只眼：“又不在我脸上。”

没死就别给她装死。阿邱坚持重复着一句话：“还给我！”

“至于吗你，气得直喘。”

“死人才不喘气！”

“是么，那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偷东西的时候，怎么脸不红气不喘的？”

阿邱张大了嘴：“哎？原来是为了这个！好好，偷你曲奇是我不对，但你非得用这种方法来教训我吗？简直像是……像是在跟我示范正确的偷法一样……”

原本豆子还带了点笑意，一听这话，睁开双眼，怔住不动了。

至于阿邱这边嘛，她有一个好，只要讨到了说法，就不会特别生气了。

“徽章呢？到底在哪里？”

豆子坐直身子，扣紧了领口：“我不知道啊。”

“算了。”阿邱鸣鼓收兵，“你爱拿着就放你那吧，别给我扔了就行。”

就在刚才，她转了主意：这么珍贵的东西，或许放在豆子警官身上还更安全？反正她在夜之窟也不能光明正大地佩戴，就是贴身藏好了，掏东西时一不小心掉出来，被人看到那个“440Hz”，她也说不清楚。

想通之后，她把本子一揣，靠在椅背上打起瞌睡来。

醒来记得问问豆子保持口袋闲置的秘诀是什么……

“……才会截肢。像姐姐这样的，医生给你打一针就好啦！”

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童声。

镇医院也在这条线路上，这班车的乘客半数都是要去看病的人。听到“截肢”，阿邱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后排坐着个腿上打了石膏的少女，手臂上还挂着一个更小的女孩。

小女孩摇着她姐姐的手，抱怨道：“你不敢看医生，腿又一直不好，我都找不到人踢球了！”

少女形容憔悴，强打精神安慰她，也像在安慰自己：“是啊，看好了病，我就能跟你一起玩啦。”

“那个，妹妹们，”阿邱忍不住把头探到后面问：“你们的父母呢？”

少女一抬头，有些警惕地搂住妹妹：“有事吗？”

“不是不是你误会了，我就是想问，你还未成年吧？一个人带着小孩跑去那么远的医院，真的不要紧吗？”

“哦，不要紧的。”似是判断出提问者不太精明，少女稍稍放松，“我父母工作忙，没时间管我们，跑趟医院又不是什么难事。”

“可、可你的腿——”

“我在冷冻库摔了一跤就成这样了，伤到了肌肉，骨头没事。”

冷冻库？

“那你去了医院可得好好检查一下啊，说不准还有组织上的冻伤——那也不是开玩笑的！”

少女渐渐失去了耐心：“小姐，这不关你的事吧？”

阿邱急忙道：“我是想说，要是不方便，我可以送你们过去……”

“谢谢，不必了。”少女强硬地打断对话，把头转向车窗外，展示出拒绝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