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西合璧不是这么用的吧?!
贝尔摩德在风中凌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怎么说也是和霍兰德共事七年的人,翻译澜科生物的语言虽然没有琴酒那么娴熟的令系统心痛,但是做到理解还是可以的。
贝尔摩德揣测几秒,便得到了答案,但是薄荷冰样的眼睛却恍了,真个人愣住半晌。
“你———不,应该是你和琴酒建立了一个团体……想要反抗组织?”
霍兰德酒和琴酒虽然是一副冤家路窄不得不共事,见面就是互怼的样子,但实际上关系不止一点好。
“怎么样?师姐。”
她看见青年神情懒散,眼眸里却有着几分火光,他的嘴角上扬不少,显得得意洋洋。
“终身仅限一次,时不可待失不再来啊。”
终年不化的湛蓝色冰川里是闪闪发光的,那里的星空远比宇宙更近,但一片海又大过太平洋仿若没有尽头,裂出的纹理像是南极的冰隙,宛若千年前天狼星射来的弧光。
那里常年充斥着阴谋诡计,狡黠的灵光让他变得机变难测,又或者是得逞后的愉悦和兴奋。
就像十八世纪的水手沉迷于大西洋挽歌的海妖,贸然为其举世难寻的瑰丽怪离而闯入的溺水者注定不得幸终。
但这一次,里面跳动的是希望。
“这可是看见黎明的机会啊,甚至是亲手创造哦?”他就这样伸出手,轻声说道。
塞壬也总在夜间唱歌,但是这一次被蛊惑的人们不会被拖入海底四分五裂而死,而是顺着浮浪漂流直到看见天涯的太阳。
所以人们把在黑夜里跳动的心脏称作月亮。
于是除了那到诸伏景光的消息,青年还靠那个还没完全成型的防抗组织骗来同样厌恶组织,对组织被摧毁处于一种乐见其成但绝不动手的千面魔女的信任。
这意味着势力在朗姆及其下辖情报组的渗透,由贝尔摩德负责经营发展到今天,已经是一个庞大的数字了。
很显然琴酒没让他失望,这个拿来许诺的不存在东西被做出来了。
而他也没让琴酒失望。
他们瞒天过海的计划,圆满成功。
3.
“这样吧。”
棕发青年眨了眨眼睛,说道。
“这么久了你不可能做不出怀疑名单,你应该也没告诉很多人甚至根本没事,泄露不到我们这儿来,我直接告诉你人名,你自己去对怎么样?”
“可行的提议。”
金发公安如此回复道。
“我想想……百川二郎,伊村通,海田择,铃木取琅,藤泽风羽,主要是那个藤泽风羽,头目来的。”霍兰德突然顿了下,哇塞一声继续说道:“你看这就连名字都起的走心了一点,还有点好听。”
安室透:……
这是可以说的吗?
果然霍兰德和唐澜这两个人莫名其妙的能走到一起是有原因的啊!!
不对!这根本不是莫名其妙而是水到渠成吧?!
时间又过去了许久。
夜半,月明星稀。
此时天上下起了小雪,温带的冬季风带来寒冷,浅浅的凉意弥漫在街头,灯下的雪融化出水的痕迹,又缓慢的冻出零星冰渍,盖在地上就像是一层薄薄的糖霜。
12月末的东京从圣诞节的欢喜里走出,街道还挂着未尽的欢愉。
覆雪之下则是遍布砖缝的野苔藓,半黄的细小叶片卷缩着,留下一整片白原中的点睛之笔。
众人帮助工藤夫妇收拾了现场,最终只留下许多简陋的,多少还剩些红茶的纸杯,还冒着几分腾腾热气,于是也就计划喝完再走,也算是风雪前的热身。
事情就如此落下帷幕。
赤井玛丽和赤井秀一站在一起简略的聊着些什么,法尔法拉站在诸伏景光身后和安室透对话,文职笑眯眯的看着三个人,工藤优作和工藤有希子与黑羽盗一继续打太极,水无玲奈被社交恐怖分子林佳贺抓去聊天。
唐澜自己坐在角落静静的看着,突然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清了清嗓子,引起众人的注意。
“历史上那些伟大的会议不总是有些什么仪式感或者史诗感的样子吗?”青年笑着,如沐春风:“虽然我们的故事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注定不会名留青史,更不会被他人传唱,这一切就像埋藏在在图书馆深处褶皱的卷轴不被人发现。”
“但这至少是我们炽热而跃动的故事,是我们的当下,和我们缔造的感情和羁绊。”他高举茶杯:“于是从这一刻起,每时每分,它都如此鲜活。”
“这是我们的未来。”
“就让我们……”
他垂眸看向在落在水底的眸子,蓝色清澈无比,透亮而闪光,带着洒脱和兴欢。
“为长夜将息的黎明干杯!”
唐澜抬头看去,所有人的声音都铿锵有力,目中闪过坚定的火光。
“干杯!”
客厅里的时钟翁鸣一声,齿轮和撞针的脆响昭告着两点的到来,现在虽然距离白昼还有些时日,我们也尚未看到天光,而这条漫漫的路还要走许多许多。
即使一切似乎还看不到尽头,但我们知道。
———长夜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