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伯说,因你清明仪程办得不错,所以想多多历练你。”
“可你们是如何得知的呢?”
“我和君仪听说你病了,就在出发前去了趟东宫,想看望看望你。还没进门,就遇见了刚出来的圣上,圣上说你并无大碍,已然睡下,我们就随圣上离开了。路上闲谈,便说起此事。”慕云平解释道,又甜蜜补充,“圣上还问及了我与君仪的婚期。”
裴叔两眼一翻,谁在乎这个?
楚君仪掰着指头细细算来:“去掉回程三日,接旨三日,表哥,你最晚三月初七就得走。”
裴叔虽心有不甘,可也知道轻重缓急。这次出来已近半月,若归期太远,恐怕多生变故。这莺时游难得,不过好在他早来了两日,又还有六七日可以逗留,也不算遗憾。
心里这样想着,裴叔也就释然了:“早些回去也好,不能耽误国事。”
听到裴叔这样说,楚君仪和慕云平心里也踏实下来,四名黑衣侍从也长舒一口气,自己的仕途和性命算是保住一半了。
慕云平上下打量着裴叔,略带嫌弃地戳了戳衣服上的破洞,道:“太子,您这衣服,是怎么回事啊?”
裴叔颇为骄傲:“这衣服我也是花了一番心思,衣着朴素才能更好地同百姓亲近啊。你们以为如何?”
“有些假……”楚君仪持扇遮面,悄悄批评。
慕云平亲昵地拉着裴叔坐下,语重心长道:“太子啊,您的心意和想法都极好,可破成这样的衣服,别说寻常百姓了,就是丐帮也少见。而且,你的四个侍卫穿得比主人还好,这是不是不太符合常理?”
裴叔恍然大悟,难怪村头的阿婆非要给他揣上五张大饼上路,也难怪那些商户不许自己跟着问话。果然,自己还是出宫出得少了。
楚君仪道:“你要是没有合适的衣服,可以先穿……”
“那就穿云平的吧!要两套!多谢妹夫啦!”
这样没有边界感的太子,慕云平有些嫌弃。
两人嘱咐好一切,准备离开之际,楚君仪忽而想起什么,用动容温暖的眸子看向裴叔,声音轻柔而纯粹:“三哥,你这个化名,我很喜欢。”
裴叔眸底忽而染上了一抹难以言喻的思念与忧伤,与唇边淡淡的笑意交织在一起,带着些苦涩,又带着些坦率:“当然,我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