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宁虚弱地躺在病床上,一旁是段临。
段临在手机上快速地敲打着键盘,眼里的阴凉也随之缓缓散去。他抬起头来,坚决地说:“小宁,你们离婚吧。”
喻宁扭头看向他,面无表情。
“我咨询了,如果孩子另一个父亲差点害孕者流产,是能离婚的。”段临声音柔和得不可思议。
“段董事,随意插手别人的家事,有点没道德了吧。”段时予两手提着食盒进来。
喻宁正回头看天花板。
段时予看一眼喻宁惨白的侧脸,又俯视着段临:“我们的家事,不相关的人别来干预。”
一想到今早见喻宁脖子上的痕迹,段临恨不得杀了段时予。他站起身,直视段时予,威严说:“我与父亲的名义命令你,立刻离婚。”
“从小到大对我不理不睬的父亲是没有命令我的资格。”段时予越过段临,按了一下床头的按钮。
病床微微折起,同时不远处的小餐桌四只桌腿伸长,自动滑来喻宁床上调整好以便喻宁进食。
段时予放食盒在餐桌上,边打开边轻声道:“吃点。”
喻宁动了动身体,孩子惊险保住,他没理由在这时候自虐。一见食盒里的鸡蛋粥,喻宁忍着想吐的感觉道:“吃不了。”
听见喻宁终于开口,段时予笑说:“还有别的。”
段时予把熬的几样粥都摆在喻宁面前,看看他能吃那样。
喻宁一见加了各种料的粥,嫌弃地选择了普通的白粥。
“……”段时予默默打开另一个食盒。
差点流产的缘故,喻宁只能吃清淡的,所以食盒里的菜几乎都原汁原味。
加一点盐油的青菜,像只用水煮熟的肉,以及有点葱花有点紫菜的汤……
喻宁看着段时予道:“虐待我?”
段时予正要开口,不过被段临打断了:“小宁,我给你请了营养师,他们等会儿过来。”段临看了一眼表,“我有事要处理,晚点再来。想离——”
“不会离的。”喻宁平静中夹着一丝丝绝望。
“小宁,为什么?!”段临声音不可控地变得尖利。
“只有丧偶。”喻宁舀粥吃着。
段临低沉道:“小宁……”
“只有丧偶。”喻宁又重复一遍。
段临深沉地凝视喻宁。
“请离开吧,别打扰我老婆了。”段时予用胜利者的姿态赶人。
“小宁,你的婚姻不该是痛苦的。”段临佯装悲伤。
喻宁再一次重复:“只有丧偶。”
段临恨铁不成钢,怎么领证才一周多,喻宁就那么的死脑筋?一定是那喻老头害的。段临见手机弹出助理发来的短信,也只能无奈道:“小宁,你好好的考虑吧。”
说完,他瞪一眼段时予后离开了病房。
病房内寂静无声,段时予刚坐在凳子上,就听见喻宁诅咒地说:“如果你死就好了。”
“……”段时予对上喻宁的视线,”喻宁,你这话太过分了。”
喻宁又忽然说:“我建议你搞婚外情。”
“喻宁!”段时予恨不得封住喻宁的嘴,“我害得你差点流产我道歉,但你不能侮辱我!”
“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喻宁在床头柜上拿了电脑,处理起工作。
“我要照顾你。”
“不缺人。”
话音刚落,一阵敲门声响起。喻宁道:“进。”
喻家管家带了三个男保姆进来:“小少爷,老爷命我来照顾您。”
“嗯。”喻宁头也不抬,“段时予,你可以走了。”
段时予道:“喻宁,给我机会为我的失责弥补。”
喻宁侧头注视他:“别在这脏我的眼就行。”
段时予顿了一下,假笑道:“……如果我不呢?”
喻宁不再理睬段时予,对管家道:“季叔,把桌上的东西收拾扔了。”
“好的。”季管家和身后三个男保姆围住喻宁。
段时予被一个壮硕的男保姆挤了,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气得肝疼的段时予站起,看着喻宁的侧脸质问:“一定要闹得那么难看?”
“小姑爷,请你听从小少爷地指示来,快些离开吧。”管家扬起标准职业笑容,“明天再来。”
“喻宁,说话。”段时予低气沉沉。
喻宁淡淡说:“今天不想见到你。”
“小姑爷,好好听小少爷的话吧。”管家的笑容假了一些,“明天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