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那么变.态,对喜欢的人往死里干,和最先那几次一样。
他甚至很后悔起先的暴力,尽管安喻什么都没说,他也看得出安喻是在享受。
安喻没明白沈言澈心里都在想些什么,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这一个月沈言澈有点跟变了个人似的,但他只是觉察出一些不对,却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
和他所了解的沈言澈,出现了偏差。
“你是不是想谈恋爱了?”
冷不丁的,安喻忽然问道。
沈言澈神经绷紧,心跳也快了起来,下意识否认道:“我怎么可能谈恋爱?我不喜欢被束缚的感觉。”
“那就好,”安喻松了口气,“你要是想谈恋爱了,一定要说,我们之间的炮.友关系也必须立马终止。”
“……你怎么突然这么问。”沈言澈声音有些紧张,试探着问,“那你,是希望我谈恋爱,还是不谈恋爱?”
安喻就没瞒着,“你这几次不行到让我以为是给未来对象留体力。”
沈言澈:“……”
“谈恋爱是你的自由,我只是对跟有男朋友的人约.炮这件事不感兴趣。”
“那你又对什么感兴趣?”
“目前来说吗?……对我们之间经常干的事情感兴趣。”
安喻补充道:“说实话,我希望你不谈恋爱。”
沈言澈这器.大.活.好的,他还没爽够,而且在这件事上两人又太过契合,要是沈言澈谈恋爱去了,短时间内安喻很难找到第二个这么契合的炮.友。
更何况他的社交能力几乎为0,对他人不感兴趣,公司里人也认不全,熟悉的只有沈言澈,最大的可能是没有下一任。
房间里沉默了几秒,只剩雨敲打在窗上的声音。
又过了一小会儿,窗被狂风吹出巨响,像恐怖片里的鬼怪在凄厉嚎叫。
台风来了。
屋子隔音不算好,总让人以为这栋楼要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不过他们都是南省人,对台风司空见惯,并没有什么好怕的。
“……那你,有想过谈恋爱吗?”
沈言澈在一片吵闹中,很轻地问了句。
安喻起先是并没有注意到沈言澈问他,但很快又反应过来,从脑海里抓取出了那些话,“以前有过,现在没有。”
“是你前男友?”
“嗯。”安喻小心地解开了一些禁锢,沈言澈的手臂搂得太紧,他觉得有些疼,“那时候就是想试试。”
沈言澈自然是注意到了这些小动作,以为安喻是想离他远点,胸腔里的酸意和苦意更甚,却忍不住道:“那还不是分了,你不会是被甩的吧?”
安喻说:“是啊。”
糟糕。
这会戳中安喻的肺管子吗,和上次一样。
沈言澈的脑子里又开始疯狂反刍,他面对安喻的时候真的该改改这个臭毛病了,结果还是一出口就容易让人生气。
安喻实际上没有生气,只是又说,“性格不合分的,具体来说,他说我太无趣了,和我谈恋爱没有意思。”
“他怎么敢说你无趣。”沈言澈嗤了声,心底怒斥这人没眼光。
“也不是敢,我一直都这样,也没什么好可惜。”安喻觉得越来越奇怪了,沈言澈怎么一会儿嘲讽他一会儿维护他,“分了就分了,我觉得没什么,也许我这辈子就只谈这一次了。”
一定是被甩得受情伤太深了,一定是。
分手以后,就觉得这辈子也就这一次恋爱了,一定是非常刻骨铭心的感情。
想到这里沈言澈就开始恼火,也不知道是哪个男的让安喻这么受伤,要是让他碰上了,非把人打残不可。
“或许……我是说,或许,”沈言澈压抑着胸腔中各种复杂情绪,小心翼翼地说,“可以试着放下过去,往前看,总会有一条路,拥有新的生活。”
……
放下过去,向前看?
深夜里,安喻听着屋外的狂风乱嚎,感受着身边人平稳的呼吸,反而愈发清醒。
那段话一直萦绕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过去于他而言,是不敢回忆不敢回看,是害怕与恐惧。
生活过着过着,总觉得好像离过去越来越远,终于以为一刀两断后,还是会重新因为相像的事情情绪低落到应激反应都会出现。
他怎么放下,如何放得下。
这样的恐惧一直藏在他的潜意识里,从来没有离开过。
安喻只是不得不抹平一切,尽管在痊愈的表皮下,藏着更深的、溃烂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