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白光一闪,是散兵用剑挑开了他的黑色斗笠,龙岱吓得抱紧了自己的尾巴,可它太长也太瞩目了,堆在怀里像小石头堆。
散兵冷笑,“看看你这副模样,跟我说你是人类?”
男子长发披肩,面颊因惊吓而变得越发苍白,看起来楚楚动人,抖着嗓音说:“你,你话不能这么说,我以前可的确是活生生的人类,这只是意外!”
“意外?我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知道你没有人类的气息,本来没猜准是什么,现在倒是知道了。”
剑尖有些轻佻暧昧地划过尾巴根部,往后擦出金石之声的脆响,龙岱想退后躲开的,可是双腿跟灌了铅似的,死活挪不开一步。
他觉得羞愤,又隐隐有对于冲突的期待感,面颊潮红,呼吸也变得沉重不已。散兵眯起眼睛,他要有所动作的零点几秒时,剑刃最先被拧成碎渣。
他也不得不往后退开,饶有趣味的目光看着在空中乱晃的细长尾巴,足有成年人手臂宽,似乎可自由伸缩长短,动作快到连其主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散兵又突然发难,以牺牲左臂为代价逼近龙岱的身前,他夺去男子挂在腰上的武士刀,险而又险接住了尾巴的突刺,如果不是他挡得及时,不然就能扎穿胸膛,即便不死,也能重创他。
是个棘手的家伙。
散兵觉得掌心也跟着发热了,他不再掉以轻心,而是跟尾巴缠斗起来,打了几个来回,也惊动了其他人,士兵们围过来,目瞪口呆看着长着尾巴的副官,以及正在打副官的第六席执行官。
他们怎么又打起来了?
不对,龙岱副官长尾巴了?
数不清的疑惑萦绕在士兵们的头上,打斗太激烈,他们也不敢真上前去制止。
忽然间听到一声脆响,龙岱最心爱的武士刀终于撑不下去而一分两半。
“不——”龙岱跪地抱着断裂的剑刃崩溃不已。
就连不甚通感情的散兵,都受他的心碎而动容了,他不自在地扯了扯嘴角,莫名其妙说:“至于吗,不就是个破刀而已么……”
“你懂什么,这是我花了很多钱和时间,辛辛苦苦打造出来的老婆!”
散兵更加难以理解,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他,“就这,大不了我再赔你一把。”
“赔得起吗你,你就说赔,就算再买一把,也绝对不是它了!”
散兵还要继续说,人群中走出来一个男人,沉沉的目光一扫过他,再望向抱着断剑泪流满面的男子,他不顾形象跪坐在地上,哭得要晕厥过去。
卡皮塔诺亲眼看到龙岱是怎么艰难杀掉比他还要强大的魔物,不断凑出能铸刀的材料,好不容易抱得美刀归,每天晚上都要抱着睡才心满意足,卡皮塔诺也深受其扰,被一个劲问他的刀好不好看。
龙岱跟谁都不是特别亲密,唯独收集武士刀是爱好,纵使让人嫉妒,跟一个死物争宠实在不符合他的作风,卡皮塔诺甚至还很大度地帮他补齐了尾款。
怎么也想不到,武士刀断了之后,给他带来这么大的刺激。
卡皮塔诺意识到严重性,把快没反应的人打横抱在怀里,带回了家。
晚上,情绪激动的龙岱让力量紊乱,卡皮塔诺怎么都平息不住,不得已,他掀开面具一角,低头用口将力量渡给他。
龙岱不冷了,反而热得发慌,他不安分地扭动身躯,还不守男德将衣襟扯开。四唇相贴了足足一分钟,卡皮塔诺想及时终止,龙岱贴得舒服不让他走,尾巴自动圈住男人的腰。
他咂咂嘴,眼睛都没睁开,抱着卡皮塔诺的胸怀低语:“大大大,软软软,别走,我的抱枕别走嘛。”
他在还没睡醒的状态下都撒起娇来,让人有些遭不住。卡皮塔诺无数次把他打乱的长发给捋顺,再将松开的衣襟拉上。
“别再勾引我了,龙岱。”
似乎被低沉话语里的危险警告吓到,他小心翼翼瑟缩了一下,眼尾委屈地挂着薄红,卡皮塔诺用指腹擦拭,怎么都擦不掉,反而越来越红。
龙岱太伤心了,根本就来不及思考他抱着的是什么人,哽咽着控诉散兵的种种罪行,不仅让他的小尾巴暴露,而且还弄断了他的爱刀,实在罪无可恕!
“我会帮你把剑重铸好的,并且斯卡拉姆齐也会得到相应的惩罚。”
听到这句话,龙岱这才安心一些,他睁开哭得红肿的眼睛,看到一道黑色的影子沉沉笼罩自己,像个无形张牙舞爪的影子怪物,龙岱丝毫不畏惧他,还露出一丝甜腻的笑容。
他主动张开手臂揽过卡皮塔诺的脖子和长发,湿热的吐息打在下颚上,“跟你在一起真的好舒服。”
卡皮塔诺喉结上下滑动,他难以挪开目光,低垂着眼睛看着他蹭着自己,像是把气息都涂抹上,留下自己专属的印记。
卡皮塔诺也回应他,两只手臂交错环住龙岱的细腰。
下一秒,他黑色的手被提起来放在尾巴根部,男子有些哀求说着:“这里有点痒,帮帮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