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现出来的华生雁火柴人脸上忽然架上副眼睛,透明的镜片陡然反射出道寒光。
【真相只有一个!】
不是很明白小人脚下为什么会出现一个皮鞠,胸口又多了一个红色领结?
“福尔……呸呸,先生。”
差点把脑袋里的臆想说出口,雁宁连忙转变称呼:“不如先进去看看情况吧?胡堂主说的法阵原理,我还是不太能理解。”
为什么东西会带不出来呢?
胡桃并不意外,她抱臂点头:“说不如自己试试。客卿昨天也没进来,你们俩一起观一观吧。”
她又向华玉明章微一磕下颌,两人行了一礼,转身下了木楼。
清场完毕,胡桃拿出黄澄澄的钥匙,拧开了库房的格心门。
入鼻的是库房的陈旧气,物件腐朽的气息。
映入视野的是外墙的一排回纹窗棂,一直延伸到朝外横墙,全部都阖上了,插上了闩。
窗边槛框上雕了精致花鸟,只是建筑年岁深了,上边生漆剥落,露出里面灰色的凝结块。
诶,提瓦特居然有混凝土,仿古建筑?
胡桃顺着雁宁的视线望过去,她恍然:“要找匠人修一修了。”
看来她天天打灰的材料在璃月并不稀奇。
要修的岂止这里。
雁宁逡巡一圈,不愧是放作古物的库房,角落里立着的博古架瘸了条间框,塌了旁边的多宝格还陈列着螺钿盒。
好在博古架擦得透亮,收纳的漆盒也大多整齐,看来有人整理过。
库房里东西堆的挺多,雁宁还看到不知名的蓝皮书搁在刻花了桌椅上,天光从窗格里透出来,灿金的日光照在红木的地板。
地上还放着几个青釉镂空熏炉,敞口的,已经不再冒烟了。有些里边有烧尽没倒的灰烬,还有些放了香丸没点,看得出来是匆忙离开的。
钟离建言:“堂主若要让雁宁小姐试一试禁制,不如用炉内的香丸。”
“行,也就这能用用了。”
胡桃弯腰拾起银炉里的一枚香丸,她低声念了句雁宁听不清的话,然后朝雁宁一抛:
“雁小姐,接着。”
雁宁下意识接过,还好没掉地下。
她把手心摊开一看,普通一颗灰扑扑香丸,味道很清淡,没什么特殊的。
胡桃对她喊道:“刚才我已经打了标记,你可以试试看房间里的禁制,看能不能带出去。”
是走出去会被反弹吗?
百闻不如一见,雁宁点头,她捏着香丸径自往门外走。
掠过钟离身侧,雁宁准备踏过门槛。
右手握紧的香丸还没出门扉,雁宁便听到耳畔传来“呲呲”声。
那声音颇有点像她熊孩子时代,院子小孩爱把用完的打火机拆开,拔出黑色的点火器,拿这玩意乱电人屁股。
让人想一探究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在响。
于是雁宁神差鬼使再朝前一踏——
被人猝然拽住了胳膊。
琥珀色的一角盾壁出现在了雁宁右侧,“铮”地撞出朵花火。
是真的电火花。
紫色的闪电有拇指粗,在半空蜿蜒盘旋的像蛇。
玉璋护盾和雷电一碰即分,琉璃色隐去,胡桃默默收回伸出去的手:客卿动作还挺快,够留神的啊。
雁宁只觉得头皮发麻,用左手一摸,头毛竖起来了,正宗雷电反应。
“小心。”
钟离将手放开,关切嘱咐了声。
雁宁这才反应过来钟离拉了她一把,她连忙道谢:“谢谢先生。”
她大致明白了为什么东西拿不出去了。
再看右手的香丸,惊吓之余给捏碎一角,还从指缝溢出来一些,指腹都沾了灰。
差点电成皮卡丘了,没想到这房里还有电围栏。
“应该走到门口就有感应了,这也能上,你也太莽了。”
胡桃吐槽一句,就看边上的客卿忍不住笑出声。这人不正常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前面的好歹也是堂里请来的客人,怎么能笑呢?
看到黄色大眼睛老鼠吐黑烟的钟离敛了神色,按捺住喉咙里的痒意,他垂眉轻咳:“堂主说的是,但并非因为此事。”
那是因为哪样呢?
客卿却并不作答,胡桃只得放弃质询,她对雁宁问道:“怎么样,什么感觉?”
雁宁想了下老本行:“往生堂有电力业务许可证吗?如果没有许可证,刚才的禁制应该属于违建项目?”
这回客卿笑得更大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