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元与魔元,生来便是相克,我试了无数方法,也无法造出适合的环境能让两者安然融合,俱是彼此吞噬消灭。”
缎君衡显然为此苦恼良久,他抬起头看着质辛年轻的眉眼,有些为这孩子感慨:“你或许会说以你之体质,融合佛魔两元不是难事。但你要知道,待你逼出厉元之时,体内真元必然失衡,将对你造成极大伤害,此时再强行纳入佛元与魔元强行融合,”
缎君衡停了一停,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你周身经脉乃至失衡的真元必然无法承受,会爆体而亡。”
质辛从未见过缎君衡这样的表情,可见果然十分棘手,但他也很快反应过来,问道:“此法虽不通,不还有一法吗?师父你且说说那样天下难寻的事物?”
缎君衡本就这天大的难题苦恼甚久,便想好好吓一吓他,最好吓得他再不提此事,但他也早知道这孩子不是那么容易吓倒的,倒不如叫他知难而退。
于是说道:“既然在体外与体内融合都行不通,那只有一条路可走,便是寻一样天材地宝,具有调和汇融之能,能完美地将佛元和魔元这完全相克的属性融在一处。”
他摇着头,“但我查阅无数典籍,也找不出这样的天材地宝,但凡宝贝,总有属性偏向,五行衍生都好说,怎么都有办法,可适合圣气和魔气这样霸道又死克的,没有。”
缎君衡看着质辛,眼里满是惊叹:“早年时我见天之佛带着你,便吃惊不已,后来隐约猜到你的来处,更是觉得不可思议,毕竟这是完全不可能之事。待到后来听你明说,才有了一些想法。”
他神情复杂,仿佛是为了安慰质辛,还拍了拍他的手:“说起来,若非这厉元,你可能并不能生于世间,质辛,你可知道,你的存在本身就已经是一个奇迹中的奇迹!需知三足鼎立的结构方是最稳固的,一旦被破坏,结局不可预料。”
他虽知道质辛对自身厉元深恶痛绝,却也忍不住出言劝说,实在是质辛想将厉元逼出的想法太过大胆放肆了。
而且正如他所说,质辛的诞生就是个奇迹,三元互相制衡又在天之佛体内融合,哪怕有佛血,又哪里能再造一个同天之佛一般无二的佛体呢?恐怕就算天之佛亲自再来一回,也难保能成功再造一个质辛。
这孩子因为本能的厌恶便想将厉元逼出,实在是冒险过了头。
只是缎君衡苦口婆心,质辛非但没有打消念头,倒叫他想起忘记许久的一件事,若是那事成功,缎君衡口中的不可能基本也就变作小菜一碟了。
只是这么久没去看过,也不知道成了还是没成,此时也不好与缎君衡说,便含含糊糊点头应付:“师父你说的也很有道理,那便先暂时放下,从长计议吧。我出来得也很久了,这便先走了。”
缎君衡见他这心不在焉的模样,也知道他并没有完全听进去,不过至少也让他冷静了下来,毕竟这几百年的执念,也确实不可能轻易放弃。
他也没再啰嗦,顺手赶人:“去去去,下次你要再两手空空来看我,必定没有今日这客气。”
说完和衣往床上一倒,他也实在累得够呛,需要好好休息。
质辛笑了几声,赶紧溜了。来到前厅见到早浇完花的黑色十九正坐在那里专等他出来,一见说:“你……”
质辛似是知道他后话,拍拍他肩膀,说道:“放心,我若有事,必定不客气找你帮忙,只是暂时还无事罢了,你且好好照顾师傅,我还有事,这就先走了。”
黑色十九刚“嗯”一声,质辛就已经化光身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