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云公子虽没有小侯爷绝美,却也是温润如玉,气度不凡,关键他贤惠啊。”
“郡主好福气!”
“就是不知他们谁是大房,谁是二房......”
百姓的疑问如同捅了马蜂窝,安无恙与云舒立刻争起谁大谁小来:
云舒浅笑:阿倾与我有情在先,我自然是大房。
安无恙冷哼:夜明珠先去接的我,明显更钟情我,所以我才是大房。
云舒:我会掌家。
安无恙:我会赚钱。
云舒:我文采斐然。
安无恙:我武功高强。
云舒:我是状元郎。
安无恙:我乃超一品侯爵。
百姓的脑袋随着两人开口,整齐地一会儿转向这边,一会儿转向那边。
叶倾华夹在中间,一个头两个大,劝解道:“你们在我心中都一样,咱们不分大小,不分大小。”
“不行,必须分出来。”两人异口同声。
云舒:本官比你年轻。
安无恙:呵!本侯也就大你半岁多点而已。
眼看争执不下,两人同时把目光转向她:
“夜明珠,你说,谁是大房谁是二房?”
“阿倾,你觉得我们谁大谁小。”
叶倾华从床上惊醒,回想起方才的梦境,眼角直抽抽。轻轻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叶倾华,你在想什么?你还真想要两个不成?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一生一世一双人,既已选择,便不该三心二意。心中却又掠过一丝遗憾,这梦怎不做到拜堂呢?
福州大营,安无恙猛地真开眼睛,回想起梦境,他忍不住懊恼,自己竟会梦到与云舒一同嫁给夜明珠?真是疯了!无论是娶是嫁,都该是他与夜明珠两人之间的事,与那云舒何干?
顺阳州府内衙,云舒悠然转醒,怔怔地望着帐顶好半晌,忽而轻笑,这梦,着实荒唐,他怎会愿意与人分享阿倾?
监牢里,张庆来、孙瑜等人被熬了三日,精神早已扛不住。却在叶倾华提审时坚称自己是首次贩卖私盐,提及软珠阁时虽供认不讳,却狡辩称人都是从百越、兰纳和伽罗买来的,本地那几人亦是买的而非拐。
叶倾华也不多费口舌,直接提审王东。
“进去。”衙役把王东踢进审讯室后,转关上门离开。
王东艰难爬坐起来,转过身看见了斜坐在太师椅上的叶倾华。与之前略显娇气的形象不同,此时的她气魄摄人,气质尊贵。不愧是皇帝的义女,王东暗想。
“参加县尊大人。”
叶倾华也不叫起,只淡淡道:“王镇长瞧着精神尚可。”
王东垂首,“大人何必折辱在下,如今我已是阶下囚,不是什么镇长。”
“哦,是吗?可在关坝镇百姓的心里,你依然是镇长。”这三日有不少关坝的百姓来到县城,偷偷给衙役塞银子想见往东一面。
叶倾华问道:“关于采珠场所发生的事情,王镇长可有什么要交代的?”
王东的供词与张庆来等人基本一致,叶倾华怀疑他们在很早之前就商量好了。她也不着急,让叶甲六给王东搬了张椅子,还倒了杯水。
待王东坐定,她才悠悠开口,“王君翼是王镇长的儿子吧?”
闻言,王东的手一颤,杯中的水差点洒出。不过他反应很快,瞬间又镇定下来,“大人说笑了,我无妻无妾,何来子嗣?”
“希君生羽翼,一化北冥鱼(注)。看来王镇长对儿子的期望很高啊。”叶倾华笑笑,“我看过那孩子的文章,很有天赋,假以时日定能高中。”
被探花肯定,王东心里有一丝骄傲,却更加不敢承认。他犯的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怎敢连累孩子?
“王镇长,燕过留痕,找到他是你儿子的证据,不难。”
王东终于抬头,却不想叶倾华不再开口,慢悠悠地嗑起了瓜子,“咔哒、咔哒”的声音一下一下的刺激着王东的神经。
不知过了多久,王东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从椅子上滑下,重重跪在地上,“那孩子什么都不知道,求大人放过他。”为防东窗事发连累家人,他终生未娶,连儿子都是在外乡寻人生下,送给本镇同样姓王的无后的百姓抚养。
“那就要看看王镇长能给本官什么了?”叶倾华又磕了颗瓜子。
“大人想要什么?”
“证据,”叶倾华扔掉手里的瓜子,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你们制盐、贩盐、十一年前谋害邹县令、拐带人口的所有证据,包括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