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头登时大怒,“野娘们,敢对军爷动手,”口里大骂,抄手拔刀就砍。
风百通在旁看得清楚,面上直摇头,这个都头真是自不量力。
“啊!”就听一声惨叫,原是那都头砍人不成,反被削掉一根手指。酒楼立时大乱,其余官兵一拥而进,黑衣女子似乎不想留下纠缠,踢飞几人,乱中飞身离去。
“这黑衣女子,就是王府禁军要查的人,兄弟,你要不要追?”风百通笑着问道。
这句话击中了赵寒,馆中那件血衣出现的不明不白,他当然想要追查清楚,听到这里,飞身从窗中越出。
他自讨轻功不弱,追击常人不是难事,然而几个转口,已不见那黑衣女子的踪影,那女子当真快如鬼魅。
一条路口寻不到,他正要转身回走,“嚓”肩上一把利物抵住,“你是谁,为什么跟踪我?”一个冰冷的声音。
赵寒不答,抬起剑鞘止住对方的兵器,一个转身,挣脱了对方的控制。黑衣女子没想到他身法如此快捷,挥起手中竖笛向他刺来,赵寒这才看清楚,原来抵住他的是支长笛,他未拔剑,直接用剑鞘迎击,二人连番过招。黑衣女子功夫着实不弱,一只长笛宛如闪电,急速凌厉,只是对阵赵寒的太乙剑法,尚显不足。太乙剑法招式飘逸,看似柔和却绝难破解,赵寒挺拔俊秀的身形愈将剑式使得无懈可击,黑衣女子与他过招已现不敌,一时起意,收住长笛,故意露出破绽,待赵寒近身,忽将长笛骨刺掷出。赵寒侧身一躲,右手用剑挟制住她的长笛,左手用力一扯,将她的面纱撕下!
黑衣姑娘面色大窘,连刷几招,怒道:“该死!”
赵寒拔出长剑,此女武功了得,非要利剑出鞘才能将她拿住。
恍然中,一阵莫名的笛声悠然传来,赵寒只觉心神一晃,再看面前,竟然出现了赵凝,她明明在医馆,何时来到这里?赵凝轻媚一笑,令他胸口狂跳,不对,她不可能这样笑,是幻术,他忙运起内经诀,稳住心智,再看时,那黑衣女子已没了踪影。
“小兄弟身手不错,论理不应该让她跑了。”风百通赶来。
赵寒收起宝剑,这东京城果然龙虎之地,光天化日竟有人能施展秘术。
“看清容貌没,是不是个绝色女子?”风百通嬉笑道,“那身段可着实不错。”
虽然撕开了她的面纱,却根本不在意她的容貌,只看到那笛子不同寻常,如果没猜错,是骨笛!只有人骨,才能吹得出这邪魅之音。
“姑娘没追到,还是回去喝酒吧。”风百通拉他又回到听风楼。
楼里一批官兵赶到,引路的正是刚才挨打的都头,“就是这里,那女子来历不明,竟敢打我!”一时看到赵寒和风百通,指道:“那两个人刚才还越窗追出去了。”
都头汇报的上官,正是徐恪。赵寒也看到了他,四目相对,都皱起了眉头。
徐恪走到跟前,“这位兄弟,黑衣女子去了哪里,你们又为何追她?”
赵寒冷冷不搭言。风百通忙打圆场道:“军爷,您见笑了,我们就是看那女子身材好,想必是个大美人,就想摘下她的面纱看一看。没想到那女人功夫还不错,我哥儿俩被人打回来了。”
徐恪听得无语,回身问那都头:“女子除了装束,还有何可疑?”
都头捂着手,“反正那个娘们穿的和咱不一样,出手狠辣,肯定有问题。”
“仅凭衣着就断定他人未免草率。”徐恪冷道,他了解这些军头一个个登徒子,平日以势压人不在少数,今日碰到硬茬吃了苦头倒是一个教训。“这里发生的事情本官已知晓,会命人查探女子的行踪,你们继续留意听风楼,有情况随时来报。”
都头吃了大亏虽不满,却也再无办法,只答应着退下。
徐恪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赵寒,转身离开了听风楼。赵寒莫名一震,他与这带刀护卫不过医馆中见了一面,那目光却似乎相识了很久。
“这些官家真扫兴,还不能惹。小兄弟,今晚跟哥哥喝花酒解闷去。”风百通还是那副鬼迷样。
花酒?他虽未经事,也知道其意,自然毫无兴趣。可是他去哪呢?医馆,他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