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上师身份,你不可妄动心念。”赵廷南吩咐道,“门中极重师承,为父是入世归海一派,不能修习奇门的内功心法。”
元极低头答应,怪不得父亲是门下之人,却不会武功,只能却找少林来传授自己内功和剑法。又想到那日医馆对剑的年轻男子,明显在自己之上,既然上师的弟子难得,他是不是也不同寻常?。
“门中几年前收过一个新弟子,你要小心。”赵廷南仿佛知道他所想。
“父亲知晓她的弟子?”想到赵寒那清傲的神色,元极不由皱起眉头,
“不曾见过,只知道来历也很特别,现在无需多问,只要找到宝玉,一切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玉玺固然贵重,但被父亲重视至此,元极心里其实有些不认同。
“孩儿听说这玉玺,在当年洛阳城破,废帝李从珂玄武楼自焚后就已消失,算起来已有六十年,若想找寻怕是不易,况这玉玺未必是吉物,废帝拥之,还不是国破自焚。”
“不可妄议圣物!”赵廷南不悦道,“先帝和圣上执念此物,是何原因,你应当清楚。你可知圣上为何急招为父回京?”
“孩儿不知。”
“圣上收到密报,仍有朝臣拥立赵惟吉。”
元极一惊,“圣上登基大局已定,何人还敢造次!”
“区区蚍蜉当然不能撼动大树,但圣上仁厚,不愿皇族再起纷争。”
传国玉玺固然是皇权的象征,但于先帝和圣上不仅如此,先帝皇位得于其兄,斧声烛影的流言一直在坊间流传,金匮遗盟所言复位于太祖一脉,也让当今圣上坠坠,若玉玺重现,则天子正统,再无非议!
“孩儿明白了,定当全力协助找寻。只是连弓弩一事,同样重要,儿臣还想亲自调查。”
“沈阔是你表兄,理当如此。”赵廷南缓和了语气,“你储备战马,创造军械,都是很好的谋略,一桩一桩慢慢来。”
赵凝回到医馆,换去了官服。
一个轻生生的声音传来:“师侄姜小雪见过主上。”十六七岁的姑娘,容貌清秀,衣着却十分古朴。
赵凝笑问:“怎么不在蜀中修炼,跑到京城来了?”
“师父去清虚谷拜访,却听说您已出行。师父她这几年寻访各大名川山脉,找到一些古籍,让弟子给您送过来。”她捧出一个朱漆檀木盒。
赵凝接过,“难得她准你来京。明日让姑姑带你去裁几身新衣服。你师父太古板,给你穿的像个小子。”
少女不好意思挠挠头,“多谢主上。”
公孙氏把她拉到身前,“身量长高些许。姑婆带你到街市逛逛,吃的玩的,什么都有,你随便挑。”
“婆婆,城中真有这么好?”
“对啊,这东京城繁华着呢,要不连你那寒师兄都乐不思蜀,医馆都不记得回。”公孙氏笑道。
寒师兄会喜欢这里?小雪不太相信。印象中这位师兄并不喜欢热闹。她摇摇头道:“这里太过杂乱。我进城中,遇到了两个红衣藩人,想抓我装到袋中,若不是我会武功,非遭毒手不可。“
公孙氏不可置信,堂堂天子脚下,竟有如此恶劣之事,怒道:“若让我找到这些贼人定打断他的腿。”又嘱她以后小心,若还记得这些人的样貌,报给官府。
赵凝打开木盒,里面一卷竹简,上面书写已见斑驳,年代不近。她仔细翻阅,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主上是发现了什么?”公孙氏问到。
“书简字迹很多虽已不清晰,但我若辨认未错,此书是汉朝的《龙鱼河图》。”
公孙氏也不免惊讶,“这本纬书失传已久,书中记载了玄女助黄帝制服蚩尤的故事,竟然能被寻山找到。”
“庄辛有心了。她这几年四处游历,原来是寻找这本古书。”
“当年寻山派被灭,只有庄辛幸存,她的仇恨……”
“姑姑,”赵凝打断她道,“少寒之前常在一家名为听风楼的客栈,你和小雪可到那里寻他。他们师兄妹多在谷中生活,难得来到京城,正可结伴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