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宫多有古怪,地下另有进口,红菱施了礼道:“各位长老,法王今夜有事,不能赶来,就请几位先助尤护法修炼。”
“法王未到?”释诃闻言一脸吃惊,起身道:“今夜月圆,是法约中一年转承的日子,法王不可能不到,你在撒谎!”
红菱微微一笑道:“释长老您严重了,红菱只是法王座下小婢,怎敢伪造法王口谕。”
释诃仍是不信。
尤祭冷哼道:“你想质疑法王?”
释诃看向野利觉和空母,只见他二人亦都默然不语,退一步说道:“法王纵使今夜不能现身,我等散了明年再来就是了,如何能违反教义,修炼邪功。”
尤祭黑袍一摆,祝台都跟着晃了晃,他厉声道:“释诃,你是不是忘了当前的形势!我大黑神教源自西域,后总教分裂我派日渐衰微,幸而先法王天赋凛然,功法大成,才保得本教一脉。先法王故去之前,将本教的转承之法传授与你,待找到灵童之后继承功法重振本教,新王已立,你却迟迟转功不成,难道真要本教就此湮灭?!”他顿了顿又道:“据老夫所知,当年叛教的祝赞,已投靠六谷部,若他勾连总教,我等又如何自处。”
释诃犹豫道:“其实今夜灵……”
野利觉突然站了出来,大声道:“尤护法所言不错,大势所迫,我们不能再等下去。若能助护法修成圆满,成为天下第一高手,相助法王,本教复兴有望。”
红菱拍手,只见有四个彩衣女子抬着一副单架出来,架上趟着一个人,那人身盖五彩衣,眼罩青丝布,似在昏睡。赵寒认出正是风百通,他握了下胸口,袍子宽大,里面别着七星宝剑。
尤祭冷眼一扫,木青冥向前举起托巴跪下,四个侍女上前遮住帷幕,不知内里。
红菱将五彩衣扯开,只见风百通赤条躺在那里,身上画满了古怪图案。
释诃叹息一声,“此法本应童子诚心奉献,如此浑浊仇怨,功法虽可速成,却难善终。”
尤祭冷笑着从帷帐中,“本护一心为教,自有法王保佑。”他指了指风百通道:“把他弄醒,去了根。”
红菱心里冷笑,自己不行也见不得旁人。她在风百通口中塞了一粒药丸,挥刀就要落下,却听一声砰响,竟从上方掉下一块石子,打偏了她的刀。场中诸人立时警觉,古墓牢固,与外间并不相通,如何能有跌落的石块。
尤祭已不耐烦,干枯的手掌一挥,竟把风百通整个人吸了过来,赵寒一惊,宝剑正欲出手,只见风百通突然睁眼,极速越到一个侍女之后,他本飘荡之人,腾挪躲闪的功夫厉害,这才躲过一劫,侍女避闪不及,生生被尤祭阴邪内力吸食,不多时竟成一具尸骨。
尤祭大怒,掌力所起,他亦不能轻易撤回,白白浪费了本门一条性命。
风百通惊惧不已,他记得被红衣女带到一间密室里,进来一个彩衣女子后就再无记忆,忽一石击声让他清醒。他当然知道此间凶险顾不得赤身的窘态,直向前面的进口奔去。尤祭那容他逃离,倏忽间已来到身后,就要劈掌,刹那之时,一把宝剑横冲过来,尤祭只得撤身避剑,出剑者正是赵寒,他飞身越起,接回宝剑,将身上的黑袍扯下,甩到风百通身上。
赵寒的出现让众人大感意外,释诃不由惊道:“小施主你怎会出现在此处!”
风百通几乎要哭出来,“好兄弟,你真够意思!等咱出去后,哥哥我啥都给你!”
尤祭冷笑道:“又来一个送死的,很好。”他大掌一挥,煞风大起,赵寒自知不是对手,和风百通闪身躲到选好的圆柱后面,那圆柱竟被震开一个裂口。他立时将手中的宝剑掷出,身体却奔向红菱。红菱一愣,这场中她功力最差,莫不是要拿她当人质?可这些长老岂会在乎她的性命,当真是个愣小子。赵寒一面投掷石子打灭烛火,一面却绕开红菱和彩衣婢女,用尽全力,向地中的一块凹陷劈去,在烛光湮灭之际竟然看到了一个洞口。风百通明了,定然是好兄弟观察到了此处有出口,这时不跑更待何时。不料,那野利觉却有夜视之能,挥起铁扇打出铁蒺藜,赵寒之前吃过这暗器的苦头,耳间已能辨出蒺藜的方位,跃身躲开,却错过了逃出良机。
烛火重新燃起,出口已被野利觉封住。赵寒和风百通只得退回殿内,背靠圆柱,扯了木桩当武器。
尤祭拿起七星宝剑,冷笑道:“果然是把好剑,居然能削弱老夫的功法,等你二人做老夫的祭品后,这把宝剑就给你们陪葬吧。”
大掌临近,这一回看他们还怎么躲。
释诃却突然出手,接了尤祭一招。“你做甚么!”尤祭又怒又不解。
“释大长,你疯了吗?竟然为了外人与本教护法动手!”空母冷冷说道,她一向不轻易开口,可见此时已十分恼怒。
“阿姆,我承蒙先法王信任,得传转承之法,今日却遇到一事,大为疑惑,此时不敢妄言,且留下这二人,容我日后再讲。”释诃解释道。
“释长老,今日是尤护大圆满功成之日,你却一再搅和,实在让本护怀疑你的用心!”野利觉不满地说道,“就让我先杀了这个小子,免得再让众人分心。”铁扇展开,直逼赵寒。赵寒失去宝剑利器,只能躲避。释诃不住看他,神色犹疑。
野利觉大喊一声,“释长老,这二人藏有暗器,你小心!” 释诃回神,下意识的出掌向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