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怎么办?”
”怎么日子过得这么快,今日又要小考了。” 王招财坐也坐不住,在后面来回踱步,急得额头上都冒出了一层细汗。
林云舟右手垫着头,懒洋洋地靠在桌子上,左手无聊地转着毛笔:“王太傅不是你大舅么?你有什么好紧张的?”
”正是因为他是我近亲,所以家宴的时候总会遇见啊。“王招财苦着一张脸,欲哭无泪,“若是被我父亲知道了,定又要罚我跪祠堂!”
“到时候,全家族的长辈都要听我爹骂我没出息……”
“哈哈哈哈哈,王哥你也太难了!” 林云舟听完,毫不客气地放声大笑。
“笑屁啊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呀。” 王招财非常不满地瞪着她。
这时,一旁的阿旺见势,递过来一套精致的文房四宝,语气殷勤:“林姑娘,这是产自湖州的毛笔,徽州的墨水,端州的砚台,安徽的宣纸,请笑纳。”
林云舟随即朝阿旺竖起大拇指:“阿旺啊阿旺,你够上道啊~”
说着,她冲王招财招招手,示意他过去,“我有一招绝招。”
“当真?”王招财狐疑地皱眉,似是不信。
“山人当然有妙计。” 林云舟附在他耳边悄悄道:“待会考试的时候,你先东张西望。”
“作弊?!要是又被太傅抓到,怎么得了!”王招财大惊。
“要的就是被他注意到。”林云舟嘴角一勾,笑容神秘。
王招财更懵了:“为什么?”
林云舟慢悠悠道:“并且交卷时,你只需在纸上写一个字。”
“一个字?什么字?甲?” 王招财想不出来。
林云舟摇头,语气笃定:“诚。”
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倒是一旁的阿旺率先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阿旺一边替林云舟摆好笔墨纸砚,,一边解释道:“少爷,王太傅自然是清楚你水平的,若是今日忽然突飞猛进,反而适得其反。”
“你先是作弊,倒也符合您少爷平日吊儿郎当......啊不......不羁的性子。”
“可最后,你却未曾抄写任何答案,仅在试卷上写下诚字,表明自己虽有作弊之行为,但终究悬崖勒马,坚守本心。”
“此乃君子之道。”
“王太傅见了,定然不会过于苛责,反而可能因此高看你几分。”
“局中有局,姑娘真是蕙质兰心。”
王招财恍然大悟,惊叹道:“林小妹!你就是我的山人啊!你的妙计可真多!”
“你真不愧是子安姑娘的妹妹!”
“那是!”林云舟得意地扬起下巴,“我们李子安可是有实力的才女,次次甲等,还拿甲上呢。你是没看见永乐公主那嫉妒的嘴脸,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子安啊,不愧是本少爷相中的女人!”王招财眼里满是憧憬,一脸陶醉,“安儿姑娘~”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阿旺站在后面,看着两人捂嘴偷笑的样子,不禁感到,你们两个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狐朋狗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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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下午,白鹿洞学堂又有剑术课。
前永乐公主在擂台等候季将军,后有林云舟在灶台边蹲守小张。
季清吟走下擂台环顾四周,今日依旧不见林云舟的身影。
剑,不仅是杀伐之器,更是心境的映射,今天他的长剑使得心不在焉了些。
他看向李子安,李子安惭愧地低头,不看与他对视。
很好!这女人!居然还敢再逃他的课!
“宁大,宁二!”
“在!”
“下课前,找到她!”
“是,将军!”
林云舟乐滋滋地喝完小张亲手煮的百合莲子汤,刚走出厨房没多远,就被宁大和宁二抓了个正着。
“季将军有令,林姑娘逃课,劳烦跟我们走一趟。”
于是,林云舟被宁大和宁二请到了训练场,被季清吟课后留堂,罚挥剑两个时辰,以示惩戒。
天色渐暗,也没个手表,她也不知道自己练了有多久了。
她的手臂早已酸软无力,肚子也开始饿了,腰也挺不直了,汗流浃背,狼狈不已。偏偏季清吟这家伙,竟悠然地盘膝坐在莆垫子上闭目养神,宛如出尘谪仙。
林云舟心里的火气越烧越旺,越看他越不顺眼。
“啊!!我跟你拼了!”林云舟突然暴起,猝不及防地朝季清吟扑去。
这一变故连季清吟都没有预料到,竟被她直接推倒在地。
“你!!” 季清吟惊讶出声,正要反击,但下一瞬,林云舟手上掐了个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