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多谢前辈。”我伸出手。
衣笑天把了把脉,说道“这些时日的药可有按时喝?”我点点头。
他说,“还好,比老夫预想的要好很多,稍后我把药方给你,记得按时喝药,目前除了气血亏损,还没有看出其他症状,若休养的好,说不定不会再有其他反应。”
“那真是太好了,我要是多注意些,也许阴阳蛊不会对我有太多影响呢。”
“不无可能,你们下山以后,如果你有任何不舒服,可以去春山堂,春山堂是我元敷派在民间给百姓看病的地方,遍布天下,各堂主事大夫均是派内优秀弟子下山历练,我也会传书给他们,如果他们无能为力会书信传给我,淮山也到了历练的时间,稍后我会派他到京城的春山堂,如果你在京城有任何事可以直接去找他。”衣笑天说。
我点了点头。
衣笑天接着说,“蛊虫最忌情绪起伏,会刺激它燥动不安,势必会对你身体有更大的损害,平日要保持良好的心情,切勿忧思过虑。”
我点了点头,“多谢前辈,此次来元敷派治好了夫君的腿伤,也替他解了蛊毒,来日若有机会,必定再来答谢。”
衣笑天摆摆手说,“大可不必,本派门规、不留外客,此次对你们已经打破门规了,我这把老骨头也经不起你在门口大喊大叫了。”说完他还笑出声来。
我陪笑了几声,“当时也是事急从权嘛,再来一定不会了,下次再来给前辈带一罐绝世好茶。”
“哦?什么茶能称得上绝世呢,老夫倒想听听看。”
“我有一罐神泉小团,前辈觉得可称得上绝世?”当时在香茗苑轻柔姑娘送了我一罐神泉小团,本来送给了赵允戒,他又让张孝恩还给我了,我一直舍不得喝,就借花献佛转送衣笑天吧,也算聊表心意。
衣笑天听到神泉小团,一脸不可置信。“当真?”
“这还有假?”我说道。
“神泉小团只在古书上读过,不想真有存世,夫人从何得来?”
“一个朋友送的。”
“那老夫怎敢夺人所爱。”衣笑天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眼睛里放着光。
“前辈对我夫妻有救命之恩,不是一罐茶叶可以比拟的。”
“那老夫却之不恭了。”从脸上就看出来高兴。
我俩又闲扯了一些别的,总感觉他这么个江湖大人物,拉着我一个不相熟的女子话家常,气氛真是怪怪的,但是他不说让我走,我也不好意思提,就有意无意的聊着。
最后我实在是太累了,“前辈,我看时候也不早了,您也忙了一天,明早晚辈也要赶路,我心里也挂念着夫君,今天就到这儿吧,您也早些休息。”我站起身来。
衣笑天看看天空说,“时间还早,再喝一杯吧。”
“茶叶都变成白水了,以后有机会再喝。”我连忙摆手,一溜烟的就跑了,生怕他再提起什么话题。
走出几步后,我回头对他说“前辈,玉峰竹叶味凉,但回味有点苦涩,前辈下次再泡,可以加两片枣片试试哈,前辈晚安。”
我转身太快,并没有看到衣笑天露出的惊讶表情。
衣笑天看着我的身影消失不见,然后转身朝更深处的山脚走过去,他在一个石门外停住了脚步。“当真不见一面吗?”
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跟谁讲话,只是周围除了风吹竹叶的沙沙声,再无其他。
第二天一早,我们三人收拾停当,拜别元敷派踏上了回俪湾县的路。只是跟来时不同,来时狼狈不堪、走时欢声笑语。
赵允戒不用再拄拐杖,也不用面具和风衣,他走在山间,风吹起衣摆,仿佛谪仙下凡。我和庆喜走在前面,连说带笑、连打带闹,一会儿追蝴蝶,一会儿摘野草,庆喜还用野花给我做了花环、手环,我跑去问赵允戒好不好看。
他笑着说好看。
傍晚十分,我们来到了楚州城。当庆喜远远看到楚州城时,他情绪就低落很多。我知道这是他的故乡,一场瘟疫让他失去父母,从此过上颠沛流离的生活。我对他说,你走的时候是一个人,回来的时候有我,有赵允戒,远在俪湾还有义父义母,不再是一个人了。庆喜眼里泛着泪点了点头。
快到城门的时候人渐渐多了起来,很多人三三两两的对我们指指点点,一个个女子更是含羞带怯、眉目传情。
赵允戒这个招蜂引蝶的祸害。我让庆喜从包裹里拿出斗篷,赵允戒看我的样子就猜到我的心思,很配合的披上斗篷、戴上兜帽,兜帽遮住半张脸,衬着夕阳露出的半张脸更让人浮想联翩,我忍不住心里一丝烦躁。
赵允戒把兜帽摘下来笑了笑,还揉了揉我的头发,然后一只手紧紧握着我的手,把我拉近他的身边,我俩十指紧扣,身体也紧贴着,他比我高出很多,他低着头,另一只手抬起我的下额,注视着我,“夫人晚上想吃点什么,为夫都满足你。”
我的天啊,这是什么虎狼之词,我紧张的心脏都要跳出来,感觉脸颊发烫。
“我是问你晚饭想吃什么,夫人为何紧张。”赵允戒在我耳边问。
这个人绝对是故意的。
“正街有家天兴酒楼远近闻名,我们今天可以住这儿,再吃点东西。”还是庆喜帮我。
“好,就这儿了。”说完转身要走,却被赵允戒一把扯回来,握着我的手与我并肩而行。
“天呐,快看那个公子长的真好啊。”
“看到了看到了,没想到世间还有这么好看的男子。”
“哇,真是个翩翩公子。”
“他牵着的是他夫人吗,普普通通嘛”
……
能想象一群人觊觎你的男人,还嫌弃你。真是太气人了。
在众人的议论和注视下,我们三人进了楚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