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藏族小伙轮流抬抬担架下山,提前约好的面包车早已在等候。
后座,泉哥把两个背包落起来,“这路颠,架这。”
肖鸣艰难地挪动右腿、好半天才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司机听到说:“我尽量稳一点。”
“谢谢。”华松栩坐在副驾,颔首道。
司机师傅是位体格壮硕的藏族中年男人,皮肤黝黑,说话间总带着笑意,眼尾的细纹随之加深,给人一种和蔼温厚的亲切感。
“这还是两年以来,第一次有人爬幺妹,还登顶了。”师傅感慨。
“确实。”杨正泉咂舌,“就您旁边这位,都是第二次登顶了!”
师傅趁路况不错飞速看了华松栩一眼,沉默了半分钟,又趁拐弯看后视镜瞄了她一眼,右手还搓搓裤腿,“姑娘,你真的很厉害!”
华松栩阻拦泉哥不及,面对这样质朴的夸赞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得挤出笑容回应。
泉哥拍拍椅背,兴冲冲地问:“阿栩,打算什么时候公布消息?这可是solo啊,我都迫不及待了!”
“再考虑考虑。”华松栩倒是很平静,甚至有些苦恼,“主要不太想提solo的事情。”
“为什么?!”
“害怕有人盲目模仿。”
“确实,现在圈子里没以前单纯了,关注度也高。”肖鸣赞同,“还是谨慎些好。”
“也是……”杨正泉叹气,“只是不公开攀登报告的话,太可惜了。”
“成绩是自己的,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华松栩说完,才意识到有遗漏。除了自己,她还想让一个人知晓。
从上车开始,手机解锁锁定不知多少次,依旧没有拨出那个已倒背如流的电话号码。
她还是想见面,亲口告诉他。
到医院拍了片子,肖鸣被医生正式确诊为骨裂,经过支架固定后可以自行痊愈。三人这才松了口气。
“那你怎么说?回家休息?”
肖鸣拄着现买的拐杖,“回家。”
“那你跟我走,车就停在附近。”杨正泉转向华松栩,“阿栩你呢?”
“我也回蓉城,不过车在客栈。”华松栩瞅见肖鸣生疏移动的模样,“车停哪了?我让师傅先送你们。”
“也行。”
三人折回停车场,司机师傅正在打电话,隐约听到了登顶两个字。
杨正泉一向自来熟,待电话结束笑道:“师傅这是说我们呢?”
“对,哎也不是。”师傅摆摆手,“我刚听说,今早除了你们长坪沟还有一组登山的,登顶了婆谬峰!”
华松栩蹙眉,扭头问杨正泉和肖鸣,“有听说谁爬婆谬吗?”
两人也一头雾水,“没有啊!”
师傅将车发动,拐出停车场,“你们搞这种登山,是不是都认识?”
“大部分吧。”肖鸣解释,“婆谬峰形状特殊,那大岩壁滑坠风险太高,挑战有门槛,一般人不敢尝试。”
“我在群里打听打听。”杨正泉嘟囔,“按道理,这样的人咱就算不认识也听过名头啊……奇怪。”
华松栩作为三爬婆谬才登顶的人,对其中的含金量一清二楚,“要是新人,有这样的攀爬能力……只能说未来可期。”
“要是新人,咱这种前浪就快被拍死在沙滩上喽!”
杨正泉的性格爽朗,属于人缘好朋友遍布下的类型,问了一圈,还真问到了。
“我靠!!!”
华松栩扭头问:“谁?”
只见杨正泉瞳孔地震,嘴巴张的能塞下他那三折叠手机。
肖鸣凑过来看了眼,表情瞬间也变得古怪。
这下华松栩更好奇了,追问:“什么情况?”
最终,还是肖鸣解答,“韩慕泽,你迷弟。”
“……”华松栩失笑,“他能力挺强的,至于这么惊讶吗?”
杨正泉从初始的震惊中缓了过来,艰难出声,“不是他,是另一个。”
华松栩转了回去,“我认识吗?”
“你另一个迷弟。”
“砰!”
华松栩手一抖,手机猛然砸在中控,钢化膜应声碎裂。
“你说的是——”
“徐汀云,他和韩慕泽登顶了婆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