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的雨越下越大，若素站在阳台上，指尖轻触风铃，听它在风中发出细碎的声响。

天空中突然有什么拍打着翅膀飞来——一只灰色信鸽落在窗台上，羽毛上沾着几片湿漉漉的忍冬花瓣。

若素小心地取下鸽腿上的纸筒，指尖微微颤抖。

信笺上的字迹被雨水微微晕开，却依然能辨认出安之独特的笔触。折叠的纸页中，一片干燥的卷云标本安静躺着——那是他们初遇时一起收集的。

她将标本翻过来，借着台灯，看清了针尖刻下的微小字迹：“信你如信星辰”。

沈阳的教室里，安之低头写着物理作业，看似专注，实则思绪早已飘远。

“安之，”顾浩然突然出现在教室门口，脸色阴沉，“放学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林晓晓担忧地望着安之，小声问道：“怎么了？”

安之摇摇头：“不知道，可能又有什么事。”

顾浩然的办公室里，一张照片被重重摔在桌上。

“解释一下这个！”顾浩然的声音冷得像冰。

安之拿起照片，心头一震——那是她在图书馆古籍区用蜂蜜水写信的场景，信纸一角隐约可见一朵并蒂莲的简笔画。

“我已经给你办理了转学手续，”顾浩然冷冷地说，“下周一你就去省实验中学报到。”

安之抬起头，目光坚定：“不，我不会转学。”

顾浩然拍桌而起：“你还敢顶嘴？那个林若素已经被教育局立案调查了，你还不明白吗？”

安之攥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立案调查什么？”

“师德问题，安全事故牵连，”顾浩然冷笑，“调查组在她办公室搜出了你母亲实验室的旧图纸，其中一组坐标与黄山观测站火灾记录吻合。”

安之如遭雷击，双膝一软，跌坐在椅子上。

母亲的实验图纸怎么会在若素办公室？那场夺走母亲生命的火灾，与若素的父亲有关？

夜深人静，林晓晓蜷缩在宿舍床上，无声地哭泣。

安之轻轻推门进来，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晓晓，怎么了？”

林晓晓抬起哭红的眼睛：“对不起，安之，我可能要背叛你了。”

她颤抖着拿出一份书面证词：“王强找到我，说如果我不签这个，就让我爸爸失去工作。”

安之接过纸张，只看了一眼就脸色煞白——证词声称林晓晓曾目睹若素深夜带安之去酒吧。

“他们逼我作伪证，”林晓晓哭着说，“我该怎么办？”

安之紧紧抱住好友：“不要怕，我有办法。”

凌晨四点，安之悄悄翻过学校围墙，冒着细雨奔向教师公寓。

若素正在收拾书籍，准备应对第二天的调查询问，突然听见窗户轻轻的敲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