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没有说话,眸色晦暗不明的看着窗外。
另一处,周祯府邸。
周祯案上都是各州的兵护府布防图,可唯独,看不到淮阳的。
与其说是看不到淮阳的,还不如说淮阳兵护府呈上来的,是一幅假图。
淮阳商业繁荣,上交朝廷的赋税最多,朝廷对他们虽说不是严管,可也没有放任到兵护府敢上交假图。
朝堂定是有人为其掩护。李家在淮阳一向地位高崇,官府与之关系也极为密切。
今日他派常棣去盯梢,就是想确定那个为李家撑腰的,是不是太子。
周祯蹙眉,心中细细捋着这些背后关系,南方各州只怕是越来越乱了。
周恒,或许早就在淮阳布防了军队。
可淮阳的局势实在不明了,还得亲自前去探查一番。
“殿下,李家的人确实来交与票据了,只是仿佛是从淮阳来的,来得很急,看得出来人赶了许久的路了。”常棣恭声回禀。
顿了顿,再回道:“今日姜世晟也去了太子府,也是很急的模样。”
周祯盯着案上的布防图。
想起几日前得知张权存入李氏钱庄的钱财运往了淮阳。
加之常棣的通报,更确信淮阳兵部有了周恒的染指。
周祯收起淮阳布防图,不紧不慢道:“向宫里呈词说本王身体不适,这些时日不上朝了。备好本王的乌骓,带上几个得力的,今夜丑时随本王出城。”
常棣拱手领命。
周祯话锋又转,问道:“姜世晟?”
常棣皱眉,若有所思道:“属下看像是出了什么事,几队云林军跟着姜世晟出府了。”
“啪——”
一个腰牌落到常棣面前,周祯甩了甩手,冷眼道:“拿腰牌再调几个樘阁的暗卫,盯好京都,有事即刻回禀。”
“遵命。”
樘阁是周祯师父前太尉霍川的亲兵部。
当年师父被小人参奏“拥兵自立”,这莫须有的事情让他被安上满门抄斩的罪名。
师父一生光明磊落,为表忠心,竟独自一人前往京都上奏交与兴州兵权。
可师父又如何知道,京都那些嗜血夺权的豺狼,做事怎会斩草不除根。
设好了局只等他落入罗网。师父问斩后,他便暗自保住了樘阁。
如今,它已经成为自己手中武力最高强的精锐之师,也是最重要的暗部。
战功赫赫的大将军留在沙场却是奢望,竟死在小人的口诛笔伐中。
想到此,周祯捏紧手里的布防图,眸子里布满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