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玦被绑架了,在某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
和他一起消失的是两个赤真族的奴隶。
那天阳光明媚,司玦带着两个奴隶到画舫上玩儿。
想一出是一出的十一殿下要来墨水毛笔,说是要在阿萨的身上画梅枝。
屏退众人,只留下阿恬当帮手。
司玦画到一半,喝了口阿恬递过来的甜水。
他当时就问了:“为什么有些苦苦的?”
阿恬说许是杯子上的茶垢没清理干净,这才发苦。
“噫——”司玦露出嫌弃的表情,让阿恬换个杯子给他装甜茶。
他便接着画梅枝,趁阿恬倒茶水时,司玦用气音对阿萨说:“让他们把我带走。”
阿萨眼中惊愕,但很快收敛下去。
等阿恬倒完茶回来,看见的就是司玦坐到阿萨胸口,去含对方耳朵的那一幕。
想到待会儿要干的事,阿恬轻嗤一声,他邪气地笑:“殿下怎么只亲他,不亲我?”
司玦招小狗似的招阿恬。
阿恬还真像小狗一样蹲坐至司玦面前。
司玦捧起阿恬的脸,在他的右颊上落下轻轻的一吻。
司玦挠了挠阿恬的下巴,有些迷茫地笑:“噫,甜甜吃醋了呀,那本殿下日后多亲亲你。”
“头好晕……”司玦十分做作地扶额,提醒阿恬药效发作了但没完全发作,毕竟他就喝了那么一小口。
阿恬当机立断捂住司玦的嘴,同时将他抱起,防止他在挣扎中踹翻水杯花瓶甚么的。
他还记着阿萨说的话呢,这位小殿下的手劲很大。
可他只用一只手就将那双细细的腕子给握住了,手中摇晃的力度很微弱。
阿萨则抓住司玦的双腿,空出的那只手去取迷药,把瓶子放到司玦的鼻子下。
司某人本来就想被抓走,晃了几下脑袋,挤出几滴泪水,便利落地昏了过去。
当然,他还有双保险,要是这伙人想趁他昏迷杀人灭口,他放在包裹里的传送符箓就会将他传送到他处,又或者启动替身人偶,移形换位。
他还是很爱惜自己最后一条命的。
阿恬让阿萨把司玦放到床上,摆好坐在阿萨腰上的动作。
阿恬则移步至门前,打开一条门缝,故意将里边看不全乎的场景给外边的侍卫看。
“殿下要我们服侍,你们让下边备好热水,另外……”
“站远些。”几名侍卫在阿恬的声音下往船沿退。
里边传来暧昧的低喘声,侍卫红着脸捂耳朵。
阿恬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将门掩住。
画舫上有私盐商的人,在司玦来之前,他已往最好的几间房中藏好绳索,倒不是用来绑人的,而是为了让他们落到水里时悄无声息。
京城来的士兵,会水的可没多少。
……
“咳!咳!”司玦咳嗽着醒来。
“老大!老大!他醒了!”看守皇子的人高呼,快步走到门边,接着高呼。
马德!
司玦发现自己身上半湿不干的,手腕脚腕上都绑着粗粝的麻绳,然后上半身还绕了十几圈,属实是五花大绑了。
左脸肿了,肚子上也很痛,八成是他晕着的时候被人打了。
不过没关系,他受过的伤,他会一一的还回去。
虽说是世界支线部分,但必要的虐点和苏爽点都不能少嘛,呵,至于逻辑,司玦表示他走完前面的虐身剧情后不会讲究这个东西。
很快就有人挤进这个又脏又小的房间中。
阿萨和阿恬也在。
为首的是一名头发半白的中年男人,乍一看面容和蔼,只是从他那细碎的眼角皱纹中可以看出,此人绝非良善之辈。
此人抬脚又要踹。
司玦一滚,蜷缩成一团,把后背递过去。
司玦哼着歌儿数,有十几脚,踹得还很用力。
有细碎的闷哼声从司玦嘴里泄出。
还是阿萨看不下去,趴到司玦身后,替他挡了几脚。
“哼,怎么,当了几天供人玩乐的小宠,处出感情来了?”盐贩老大嗬嗬笑,极其夸张,笑出了眼泪。
阿萨用赤真语说了句什么。
阿恬上前说:“老大,这小东西身体弱,踹死了事小,但人没了就不好威胁朝廷那边了。”
他补充一句:“赵遇那边已经撤兵了。”
听到这话,盐贩老大才收回要将司玦当蚂蚁踩死的眼神,面无表情地杵在那。
半晌,他爆出几句骂人的方言话,情绪失控地捶墙。
司玦听懂了几句,无非是十年盐业、毁于一旦之类的说辞。
他翻了一边,去欣赏对方跳脚的模样。
阿萨沉默地把他翻回去。
司玦翻回去的时候还有闲心嗔他一眼。
其他人走了,阿萨从衣服里取出馕饼,掰碎给司玦吃。
司玦开口,声音十分嘶哑:“太干。”
“想如厕。”
也不知道被抓来多久了,司玦觉得还是先解决三急比较好。
虽然他也不想讨论这样有味道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