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潜闻此语,垂下眼睫。
“如此骇闻,竟不曾听说。”
司玦在心中叹气。
往生秘药非野菜之类,极难调成一剂,中招的人大都非富即贵。
“此后之事便非你我可搅和进的,兰大人兴许还得跟着一道进宫述职,若归时未至宵禁之刻,可到和乐坊间来寻我。”
兰潜抬眸,将司玦映入眼帘。
“我们便接着探讨你此前未说全的话。”
……
云卿卿翘着二郎腿,在院子里吃剥好的石榴。
给云卿卿剥石榴的小丫鬟欲言又止。
她终归还是说了:“小娘子,这般坐着对腰不好,往后若是有孕,便是吃不消的。”
云卿卿一个激灵,咽下去几粒石榴籽。
她条件反射一般回说:“我以后又不结婚,担心这个干嘛?”
小丫鬟惊愕地止住声。
云卿卿抿抿唇,心情变得有些低落。
“怎么跟我妈一个德行。”
含含糊糊吃掉一半的石榴,云卿卿又振作起来。
人总得往前走哇!
“小娘子!”
“咳咳咳!”
小丫鬟急忙上前,为云卿卿拍背。
她嗔怒地看向冒冒失失的门童:“你这干鲁莽做甚?”
门童张了张嘴,自觉冲撞了主子,声音便消下去些。
“有,有人拜访。”
止住咳嗽的云卿卿两眼放光。
是兰状元吧!是兰状元吧!她磕的CP终于又能在她面前同框了!
“且将人请到正厅,我去知会玉娘子一声!”
云卿卿满心欢喜地朝司玦房间奔去。
便未听到门童剩下的那句轻语。
“是两位陌生的公子。”
司玦正借由林师兄身体中的灵气消退药性。
“阿玉,今日便先到这罢,你现在的身子应是吃不消。”
林箬清取来湿帕,为司玦擦去额间汗水。
此方小世界灵力稀薄,凡人之躯难能承受灵力的冲刷。
司玦喘了口气,他去拿林箬清手中湿帕。
“麻烦师兄你了。”
林箬清却是避开,眉头紧锁,又去擦拭司玦脖颈间滑落的汗滴。
“师兄?”
“师兄?”
司玦不敢动。
他看到林箬清这严肃的模样,觉着奇怪。
二人一时相对无言。
待擦拭干净汗水,林箬清道:“阿玉,莫要与我生分。”
“此般小事,我也是能为你做的。”
看到师兄此般正经,司玦先是怔愣,尔后弯了双眼。
“那就劳烦师兄啦~”
林箬清依旧一本正经:“昨日你不该一人前往他处的。”
昨日司玦从正理寺接他时,身上蒙着一层血腥味。
他…很担心。
“师兄这是在怪我把你一人留在牢狱中?”司玦扁嘴。
可这话儿带着撒娇卖痴的意味。
此刻司玦显露的是真身,却因药丸变了几处模样,这会儿反问起来,倒也不会让人心生反感。
林箬清在司玦的迫近下后退。
待后腰抵上桌案,张嘴讷讷:“怎会。”
司玦却笑了,笑颜甚是璀璨。
“啊呀,师兄你可真不经逗。我能不知晓你的性子?你何时是计较那么多的人?”
他后退几步,由林箬清站直身子。
林箬清低头看着尚未长开的少年。
“阿玉现在的模样甚好。”
“嗯?”
“昨日再见你,阿玉便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现在精神许多。”
这会儿轮到司玦愣住了。
林师兄甚么时候变得如此细腻啦?
林箬清摸摸司玦的头:“阿玉若是遇到麻烦事,便说与我听,此番身躯虽无用,却也能为你挡下明枪暗箭。”
哪有!司玦心中讪讪,可耻地谴责那一瞬间的动心。
可是。
司玦问:“不会受伤?”
林箬清答:“此前爬山,百丈高,跌落崖底无碍。”
“我要是把你推出去,师兄不会生气?”
“能帮到阿玉,我心欢喜。”
“师兄——呜呜你真好!”
司玦感动地几欲流泪,一把抱住林箬清,蹭了蹭身下人的胸膛。
师兄的安全感谁知道,阿玉知!
“玉娘子!”
门被猛地推开。
云卿卿张大的嘴没合拢。
云卿卿瞳孔地震。
虽说昨天她就对新来的大帅哥很好奇也好奇帅哥和大佬之间的关系可是大佬不是要攻略兰状元吗怎么现在啊不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大佬这是在干嘛啊啊啊啊啊啊她磕的CP是要中道崩殂了吗??!
可看到司玦淡定地松开熊抱的双手,云卿卿满腔的质问之情就此灭了。
她道:“状元郎来找你了。”
司玦:“哦,那走吧。”
云卿卿欲哭无泪:“人在正厅,我们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