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洗砚与柳万事间的龃龉，不像是林云往所想的那样盘根错节，一切都要从柳家姐弟说起。

柳家原先只是一普通的家族，还需依仗三大修仙大族的扶持，才勉强在最初魔族大战中，得以留存。作为回报，他们将独家秘法拱手让与修仙大族。

讲到此，周衡衍不禁感慨道：“空有财宝却没有相应的实力，可悲。”

“确实是件令人觉得悲伤的事。”

世人现在谈起柳家，都道他们失了最初的风骨，一心向上攀附，不过，日子倒是比多年前，好过了不少。又捧出了柳万事与柳如意这两位静吟宗中的翘楚，也算是风光无限。

“严格地说，他们二人只有柳万事是被他们托举到静吟宗的，柳如意则是意外被宗主救下，随后收为弟子的。”

听了许久，也不见他讲到正题，但林云往只是静静地听着，不出声打断，也不出声提醒。

“柳如意是被他们家族抛弃的，因为天生不适秘法。故事总有转折，她在静吟宗修行后，实力猛增，又是静吟宗宗主亲传，最可笑是柳家为拉拢宁化尊者，竟让柳如意传话，要认回这'意外身亡'的嫡女。”

其实在断绝关系之初，柳如意甚至想过直接把名字改姓宁，虽然被驳回了。

“之后不久，她与白师姐成了酒友，某天酒后，诉说了自己的委屈。”

“你知道的，白师姐向来疾恶如仇，听闻此事颇为愤慨。也讨厌起柳万事来。”

不过，她厌恶柳万事倒不是因他是柳家人，而是身为静吟弟子却没有坚定的心性，反倒处处受家族牵制，无论黑白都跟着走，再者说，令姐姐委屈不作为，也是弟弟的失职。

“不知道柳如意现在的实力远超柳万事，柳家是何种心情。”周衡衍的话不似感慨，像是挖苦。

是上位者对于他人看不清事实的嘲弄，只是显露得不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