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言先是惊惧,再是难以置信,最后彻底恼羞成怒,从地上爬起来,怒气冲冲道:“你说什么!”
“你不是都猜到了。”严章索性坐在床边,两人的位置颠倒,现在成了谢承言居高而下地质问他,而他却一副单纯地模样,“其实我本以为你会更早发现,没想到你都不登软件,不然你早就能发现——我就是‘橙子’。”
他承认得太痛快,让谢承言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你,你那天会上地铁接驳线,是跟踪我?”
“嗯。”严章坦率道,“起初你来找我的时候我是不当回事的,毕竟在这个圈子里,什么诡计多端的0都有,后来你加我微信,我也没在意,就用小号加你了,不过你没在朋友圈放照片,我在想是不是欲擒故纵吊着我呢。”
谢承言为自己辩解:“什么欲擒故纵,我那是不喜欢拍照,别说得我和你一样好像大号见不了人一样。”
“反正那天你和同事来书店买咖啡,我看到软件上的距离就发现你的身份了。”
谢承言不解:“当时我们有三四个人,你怎么知道是我?”
严章笑了:“直男和gay是不一样的,一眼就看出来了。”
一派胡言,简直是一派胡言。
他怎么就看不出来。
“所以你发现是我以后,就开始偷偷跟踪我了?”
“差不多吧。”严章仰头看着他,“其实你的危机意识有点差,朋友圈里是蕴含着很多信息的,你用大号,又没屏蔽我,我当然就随便看了,很容易就能猜到你的公司地点和住处。”
谢承言无言以对。
他怎么能想到自己会加了个“犯罪分子”,根本没想过屏蔽他。
“反正那天见到你后,我对你的兴趣日益高涨,所以才约你出来见面。”
谢承言才意识到:“你一边约我周天见面,一边跟踪我?”
“对啊,因为你拒绝了我很多次。”
“哈?”这是什么脑回路。
“你不就是见色起意吗?”他算是明白,那些评论根本不是什么过度揣测,世界上就是有很多奇葩啊!
亏他母胎solo了二十多年还幻想着纯爱,结果倒好,差点上今日说法。
谢承言气不过,冲着严章那张帅脸就揍一拳过去,严章顺势倒在床上,他跨坐在严章身上招呼拳头。
“你个混蛋,包里还准备了电击器和麻绳,你TM还准备强制爱啊?还绑在床上……”谢承言突然停手了,“抽屉里那个瓶子里装的是什么?”
严章脸上被他结实的砸了几拳,有些肿了,还敢嬉皮笑脸:“迷药啊,那天晚上不是没用上吗,我就趁你睡着的时候喷了点,偷偷亲个嘴而已。”
“哈?哈哈!你还挺放心啊,把那东西放在那么明显的地方。”
严章想了想:“我想,发现就发现了,就不用装了。”
谢承言觉得真的要疯了,不管不顾地往那张帅脸上揍,再不留情面,“还不用装了!我打死你!”
“还敢偷亲我!”
“欸欸欸!怎么了这是,怎么打起来了!”
门被打开了,其他四人冲起来,不敢相信眼前的阵仗。
孙青航:“承哥你咋坐章哥身上了?”
辛则仁吼道:“这是重点吗!拉开他们啊!”
辛则仁冲上去了,其他人手忙脚乱地拉开两个人。
谢承言被拉开还觉得不解气,抬脚踹了严章的腿,那混蛋都被打成猪头了还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脸上竟然还带着笑。
“你还敢笑!”谢承言被辛则仁和葛方架起来,整个人都腾空了,两条腿还一个劲蹦跶,和出水的鱼似的,最后被辛则仁强行按住。
客厅里,谢承言被压得动不了,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还瞪着严章。
赵圆和孙青航在给严章的脸涂消肿的药。
赵圆一边涂一边摇头:“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下这么重的手啊,承言你看看好好一张帅脸给你打的,都要成猪头了!”
严章的嘴角也肿了,很快就会有淤青:“没事,不是很严重,几天就消肿了。”
谢承言冷哼一声:“我还打轻了呗!”
压着他的辛则仁皱着眉:“承言!你到底怎么回事!”
谢承言有口难言,总不好当众出柜,再把严章做的那些烂事说出来吧?他不要脸,自己还是要的。
见谢承言不说,严章开口了:“就是……有点纠纷,没什么大事。”
谢承言瞪着他,威胁的意味很明显,结果严章没说出来,他心里也很憋屈。
TM的,搞得现在好像不讲理的人是他一样,他可真是冤死了。
看严章那小子的表情,就是吃定了自己不敢豁出去。
现在谢承言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他扭过头:“我和他没法单独相处,我晚上睡客厅。”
其他人还没说什么,严章先悠悠地开口说:“不要了,是我的错。我睡客厅就好,你在房间睡吧。”
孙青航提议:“你和我一起睡书房吧。”
“不用。”严章垂眸低声道,“我睡客厅就好。”
不明真相的众人越看越心疼严章,赵圆和孙青航更是埋怨地瞥了谢承言一眼。
谢承言气得咬牙切齿,现在他收获了众人的理解和怜惜,自己成了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