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丫鬟环绕着她,压迫感扑面而来。
林皓月气不过,跑回屋子,把门重重关上。
“殿下。”凝秀抱拳半蹲,手腕处松松挽起,一副习武之人姿态。
“凝秀,时刻提醒自己,你现在是婢女,而非暗卫。”
凝秀跪地叩拜,谦卑恭顺,“殿下所言极是。凝秀谨记在心。”
四人皆是龙靖霖派来贴身保护林皓月的暗卫,换言之,亦是派来盯梢,将她的一举一动上报给他。
患得患失的感觉让他难以承受,他要想尽一切办法将她留在身边,对她悉心呵护,让她离不开他。
可这近似病态的爱并不一定如他所愿,带来她的理解和爱意,反倒似枷锁,束缚住了她。
皇家生活没有教会他如何去爱,他一路跌跌撞撞,自我摸索,走到了她的面前,向她发出爱的邀约。
“不可理喻。”林皓月脑壳嗡嗡地响,心里暗骂龙靖霖又发神经,搞幺蛾子。
他就是这样,本性难移,一意孤行,毫不在意他人的感受。
“我怎么偏偏……”偏偏跟了他。
林皓月狠狠揉了揉双眼,想擦亮自己的眼睛,可眼前的雾却似怎么都驱赶不走。
她悄悄推开门留个缝隙,观察外面的情况。
她相信瑶雪还在府内,只要找准时机溜出去,就有机会和瑶雪重逢。
可那讨人厌的四个婢女守在屋外,轮流执岗,高度警惕,像收到了某人下达的指令,要牢牢把她看住。
她不明白龙靖霖为何要如此防着她,她跟他回了府,已是表明了她的态度,他还有何担心的。
“混蛋……臭男人……”林皓月嘴里念念有词,把龙靖霖从里到外骂了个遍。
“林皓月在里面?”一个嚣张的女人扯着喉咙大喊道。
定睛一看,竟是李良媛找上门来。
凝秀眼疾手快,拦住李佳云气势汹汹的步伐,“林良娣在里面休息,太子殿下嘱咐过,非请勿扰。”
“哪来的不懂礼数的婢女?”李佳云气得横眉竖眼,本就对林皓月有怨气,自是看不惯这冬湘苑的一切。身后的丫鬟雨燕立马挺身而出,和凝秀怒目对视。
李佳云牵肠挂肚,在太子府苦等了数月,总算等回来了太子殿下,还没和龙靖霖说上话,便收到了噩耗,那消失的林良娣竟也跟着回来了。
凭什么一个出身寒门的女人,竟位分比自己还高了一阶。明明该是郁郁不得宠,可偏偏时来运转,上天眷顾,莫名其妙地让太子神魂颠倒,瞎了眼着了迷,一下子鲤跃龙门。
“林皓月,你给我出来!”李佳云可不怕,虽是位分不够,可她背后是李氏产业,她父亲资助的修城费和代出的犒银可不就是她的底气。
“出来!”雨燕跟着主子附和。
真是又傻又天真。林皓月透过缝隙打量眼前的蠢女人,不由地心生一计。这不就是送上门来的猎物吗?
凝秀双手已凝结成拳,蠢蠢欲动,若是李佳云再向前一步,便再不客气,向她的脸蛋招呼。
一声清脆的“我在”将凝秀冻结在地。林皓月竟跑了出来。
“有何贵干?”林皓月叉着腰,笔直站着,气势不输于人。
“林良娣,许久未见,越发明艳动人了。”李佳云怪声怪气道,听起来分明不是夸奖,而是嘲讽。
“进屋说。”林皓月深吸一口气,面色平静如常。
李佳云一把将凝秀推开,眼中满是不屑,“让开,臭蹄子。”
“臭蹄子!”李佳云的跟屁虫雨燕赶紧鹦鹉学舌。
李佳云在江南横行霸道惯了,即便入了太子府,亦是不改小姐脾性,哪里受过半点委屈。
“有话快讲。”李佳云一屁股坐在新摆设的黄花梨木玫瑰椅上,搭着扶手盛气凌人。
雨燕和凝秀想要进来,被林皓月喝声拦截。
“仅你我二人谈歇,闲人退下。”
其余人乖乖退下,凝秀将门扣紧,后退离场。
“搞得如此神秘作甚?”李佳云不解,“你我二人并非情同姐妹吧,有何悄悄话要说?”
“臣妾有一单买卖,不知李良媛有意做否?”
“买卖?”李佳云顿时来了兴趣,她出身商贾,这刻在血脉里的基因觉醒了。
“李良媛心仪殿下,却得不到殿下的心,若是臣妾能助你一把,你又是否能投桃报李?”
“谁说殿下不喜欢我?我可是太子选中的佳人。”李佳云还想反驳,虽是明摆的事实,可她这面子上挂不住。
遥想当年,她一袭红衣,立在龙靖霖面前,莞尔一笑,便打动了他。
“李良媛你还在自欺欺人。太子迎你进门,只不过是为了你父亲每年固定上供的数百万银两。”
李佳云惊愕地睁大眼睛,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像个木头人定在那里。
“你叫什么名字?”是的,在她和龙靖霖初见时,他们还说了一番话。
“小女李佳云,李万三之女。”
“听闻你父亲田产遍于天下,资巨万万。”她父亲早年以农业发家,又以平庄为根据地广集货资,开展海外贸易,迅速扩张,成为江南第一豪富。
“你父亲在哪,带孤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