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杳年下令:“大家分开搜,找到入口汇报。”
众人小心地搜寻了一阵,一个士兵道:“将军,这边。”
最边上那间屋内只有一张简易木板床,很宽大,但上面的被褥却是正常尺寸,显得又短又窄。
床已经被挪开了,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洞口。
他们点燃了一个火把,发现洞口的这个士兵自告奋勇举着火把先进入查看,其余人随后。
江杳年递给走在前面的人几大包迷药粉,嘱咐道:“逢人就撒,别硬碰硬。”
“是,将军。”
他们割下袍摆蒙住口鼻,这才拿着武器慢慢走了进去。
江杳年跟在后面。
刚进洞是一片还算平缓的斜坡,走了一段后就彻底变成了平坦的甬道,两边和头顶都用了石头和木棒加固。
甬道不算窄,能容许四五个身材壮硕的成年男子并排行走,地面很干,隐约能看见车轮碾出的痕迹。
走了好一阵前面还没动静,江杳年估计他们应该已经快要到了山体下面。
打头的士兵举着火把走了一段,前面出现一道木制的门,他停下脚步,后面的人拔剑靠近。
江杳年拿着剑走过去,轻轻一脚踹开门,并迅速把剑挡在身前。
前面什么也没有,还是黑洞洞的甬道。
“继续走。”她轻声下令,回音在洞内打了好几个圈儿才消散。
往前了一段路,又出现一道门。
打开后还是和前面一样,什么也没有。
很蹊跷。
想起那个女人的话:你以为这山里没有埋过官家人的尸骨吗?
这洞内定然有机关或者士兵把守。
“不要放松警惕,当心暗器偷袭。”
前面是第三道门。
江杳年推开门的瞬间就发现里面确实有七八个人守着,这边动手很快,只听见重物倒地的沉闷声音,那几人还没来得及发出什么动静就咽气了。
果然,前面那两道门就是用来迷惑他们的。
这几个人武功一般,挡挡寻常百姓还行,但稍微有些功夫的他们就拦不住了。
继续深入,到了第四道门。
这扇门是石头的,推不开。
“将军,让兄弟们一起上,撞开吧?”
“不。”江杳年抬手制止,她看了那石门一阵,道:“在此地等我,莫要轻举妄动。”
她点燃一支火把举着转身往回走。
那几个人的尸体还横七竖八倒在地上,从第三道门开始,甬道的内壁从泥土变成了石质的。
她在两边的墙壁上仔细摸索半天,按下了一块有些松动的石头,这显然不是这扇木门的机关。他们动手太快,根本就没给那几人说话的机会。
与此同时,守在第四道门跟前的人发现,沉重的石门缓缓打开了。
里面不再是狭长的甬道,两边扩宽像是一间方方正正的房间,对面又收窄成甬道先前的宽度。这里能同时容纳上百人,重要的是,这间房的四周乃至天花板,全是密密麻麻的孔洞,十分渗人。
士兵打着火把靠近墙壁看了眼,洞内是泛着寒光的箭矢。
若每个洞里都藏着箭,由于他们强行闯入触发了机关,那这里成千上万的箭矢只怕会把他们扎成刺猬。
一刹那,所有人都觉得冷汗涟涟。
他们小心地通过这间房,重新进入甬道。
这座山里显然藏着惊天的大秘密,会牵扯到多年前来到兆丰,致使秦付顶替了狄宁得那位“贵人”吗?
第五道门。
远远的,黑色铁门泛着幽暗的冷光,数十名身穿黑色劲装的人守在门口。
他们发现了彼此。
黑衣人疑惑地看了眼铁门上的一串铁铃铛,最近一段时间,铃铛并未发出任何声响。
一人开口:“你们,干什么的?”
江杳年等人缓缓走近,士兵回答:“我们奉命来查看进度。”
黑衣人也不好糊弄,他继续问:“奉谁之命?”
士兵道:“这位兄弟说笑了,还能有谁?谁的地盘就奉谁的命啊。”
说话间,双方已经靠得非常近了,黑衣人的武器全都出鞘蓄势待发,喝道:“站住!把话说清楚,谁让你们来的?”
“说你大爷!”
士兵大喝一声,话音未落,旁边的几人朝对面猛撒药粉,甬道内一时乌烟瘴气。
黑衣人一边掩着口鼻,一边提刀反击。
“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进去!”
但这边人数多,又都蒙着面,双方厮杀了一阵,十个黑衣人被整整齐齐在地上摆了一排。
江杳年放下捂着口鼻的手在眼前扇了扇,对撒药粉的那几人道:“用不了这么多,省着点。”
几人挠头,“知道了,将军。”
“这不是怕太少没作用嘛。”
眼前的铁门很高,但并不像看上去那样冰冷,摸上去竟然是温热的。
大家分别抓住两边门扇上的铁环往外拉,铁门“吱吱呀呀”的抗议,但还是在此刻被迫缓缓打开,第五道门之后,藏匿在大山深处的真相终于浮出水面,随之而来的,还有扑面的火光和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