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归泽为宋策疗伤的动作被打断,好在那伤口只是被普通刀刃所致,灵力短暂治疗就已经愈合,只剩下细小的红痕,他看着宋策的脸嘴唇微动想说些什么——
“公子?公子?”
外头脚步声错乱,来了人,许是方才水桶被宋策打烂的声响又或是水渗透到楼下惊到了谁,杂役带着人从楼下蹭蹭上楼。
门被锁着,外头人推不开。
“公子发生何事了?”
在暗淡的光亮中,宋策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房里的人,两息之后看向外头回声:“无事,不小心打翻了水,天色不早了,不必打搅坊主了,明日再收拾吧。”
外头人影头部交叠似是讲了几句什么。
“你在里头做什么?”
“楼下天花板上都是你的洗澡水,快点开门!”
鸨婆推开人影将木门拍的震天响,将雨夜的空寂击碎。
宋策愣了一瞬下一刻他拉着喻归泽往里屋带,他一把掀开床帘又放下,动作迅速,两人一起躲进床上,他拉着锦被盖在喻归泽身上,像是有所预料一般——
“砰!”木门被撞开拍打的声音让脚下的地都震了震。
“宋策,你在搞什么?”女人带人冲进来,屋子里就那么大,一下子显得拥挤局促起来。
喻归泽蜷缩窝在宋策的被窝里,他的鼻尖贴着宋策的腰部,喘息声清晰可闻,闷热感不久化作燥热感,他听见外头闷闷的说话声,指尖稍劲,事态变化仅在一瞬间,不知怎么回事,两人变成这般模样。
“小崽子搞什么名堂,在外头疯了一天还不休息,在里头偷人呐!”
女人毫不顾及地冲进里屋,喻归泽听见脚步声愈发接近心绪也愈缭乱,他屏住呼吸,热意攀附上脖颈衣衫紧贴腹背湿了一片。
宋策按住喻归泽的后背,喻归泽压着腿紧贴床板,听声身体绷紧,宋策附在他腰部的手指轻点,但手下人的肌肉似乎更加紧绷。
能感觉到身上人将他往怀里带了些,喻归泽的脸靠在他腹部,但宋策的手却顺着他的背脊缓缓划过他的脖颈抚弄他的脸颊,微凉的指尖点着他的下颌骨,激起他背脊一阵酥麻,不得已他不动声色地按住宋策作弄的手。
“惊扰了外边的客人,有你好受的!”
她进来看了几处,见屏风处的木屑水渍和满地的黄符,略带恼火的咂嘴,她走近床沿掀开宋策的床帘,“洗澡都要捣鼓你哪些东西。”
她四下看了几眼见宋策坐在床上,衣衫单薄,肩膀上的水未干贴着衣服露出些许颜色,嘴唇翕动叹了口气最后摆摆手示意旁人出去。
“今日——”女人表情有些紧绷似乎对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不好意思开口,语气显得硬邦邦的,听起来分外怪异,语调忽上忽下半天未说出完整一句。
宋策眼皮轻挑,领会到这个矛盾的女人要问什么,他弹弹被角,嘴角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没伤到实处,不必担心。”
婆鸨听了宋策的话舌头像是被什么咬到似的,欲将发作最后看了看宋策复又扯平的嘴角,还是忍了忍,“仔细着点,刮坏了脸,坏了我生意!”
闻言宋策轻挑眉宇,不置可否。
不知窗外雨落几何,但雨声渐浓,风刮动着窗户轻拍着窗沿,让雨夜显得更加寂静。
喻归泽却越来越听不清人讲了些什么,不适的燥热不是来自被褥,而是自己的身体,腰腹的热意往下蔓延,他止不住地浑身轻颤抖起来。
喻归泽不敢喘气但神智却迷蒙起来,耳鸣声渐起,意识渐失的时刻才想起自己身体又出了麻烦,好些日子未发作竟忘了还有这回事,只期望外头人赶快走,他忍不住轻咬嘴边布棉。
察觉到身下人的体温不对劲,小腹处出现不知名的湿热,宋策抚弄身下人动作稍顿。
婆鸨盯着宋策,目光锁住似的定在宋策脸上,最后看着宋策的眼瞳,目光灼灼,宋策回视他的“打量”。
不多时,鸨婆拧着眉毛,叮嘱了几句,转脚欲走。
听见旁人将走,喻归泽松了口气,庆幸这次发作并未露出尾巴,否则这小小的床可装不下他的尾巴。
窗户猛地被一阵风吹动,铮铮响声好似就响彻在喻归泽耳边,还未等他反应,凉意涌进,喻归泽终于能喘口气,意识消失那一刻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早已听不清。
下一刻更大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
“好啊,小杂种学会偷人了!”
“我就说你今日怎么衣衫不整!”,鸨婆像是发现了什么把柄,大喊大叫起来,好在这里是后院,距离前院较远,客人们听不见但门外候着的杂役早已听清发生了什么事惹的坊主发火。
宋策目色凝重,他止住鸨婆的动作,将怀中人往身边拉近些,将他身子盖了大半,留了些余地给他喘息。
“你还护着!”鸨婆许是顾及宋策的眼神不再上前,但她表情却凶狠不已。
“你看看你脖子上是什么?”
宋策并未注意自己脖子,他低头看了眼小腹处衣衫上留下的一抹莫名的水渍,眼神幽深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