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掀开进入的那帘门是用竹制的,被烧得乌黑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根帘骨架。一角的柜台早已半边塌了,剩下边角木架而已。照说阿措没有让火烧那么大,这帘门便可看出来。若是火势大了,这帘门早就被烧得精光了。
那里间大约有外间的一半大小,却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连张台或是椅子都没有。
我四处张望道:“不对呀,我分明听到这里间有人说话,也分明看到乔老头从这里间掀开帘子出去,这两人莫不是一直站在这空荡荡的地方聊天?连口茶都不喝?那秦医官不是来串门拜访或是来买书的,也不是来做客访友的,而是……而是……”
下面的话我说不出来,怎么都猜不到秦医官是干嘛来的。
吕南楼适时接过了我的话道:“你说得不错,秦医官便是这里的老板,乔老头并不是这里的掌柜。”
我听后很是震惊,喃喃道:“难怪我拿的那部书简分明就不是药书,他却偏偏看不出来。”
书肆门外的阿综已经将大门关了起来,挂出去了“今日休息”的牌子,站在烧得破烂的帘子后,守在里间和外间的中间,警惕地看着大门的方向。
此时,里间的最角落的地方忽然有块板挪动,吓了我一跳,连忙躲在吕南楼身后。
那块板随着“咔咔”声响被挪开,露出一个地窖的洞,透出光,半个身子探了出来,既兴奋又骄傲道:“白苏,看我发现了什么?”
我被唬住了:“空青!你怎么从这里出来了?”
空青!居然是空青。
“下面都是书简,密密麻麻都是。”空青冲我得意笑笑。
吕南楼微微一笑:“那就对了,我们下去看看。”
原来空青在后墙逮住了人,候了半晌都没有见动静,干脆让人守住出口,自己就顺着那出口的木梯爬了进去,没想到没走几步,便看到了地窖。对,就是在里间的下方,被挖了个地窖,和里间一样大小的地窖。里面堆满了书简,只留有一个出口方向放着桌椅,一盏防风等还没有熄灭,可能是留给后面要从里间下来的乔老头看路逃跑用的。
空青很容易就一眼看到了角落里的木梯通向里间上方,在下面听到了我和吕南楼的对话,顺着木梯爬了几下就发现了可以挪开的隔板,打开后就看到了一脸吃惊的我们三人。
我随便拿起了几卷书简,不过都是一些普通的故事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他们存这么多的书简做什么?普通得很。”我很奇怪。
吕南楼也弯腰仔细查看了至少上百册的书卷,过了好一会才直起身道:“这些书简并不是重点,不过是掩人耳目的东西罢了。姜副将,你着人把这些书简从你进来的地方搬出去,要快,不要惊动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