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刚拿起的一颗桃哐当的一声滚落桌上,在桌子上滚了一圈眼瞧着就要往地上掉,焦巳眼疾手快将桃子接住。
睨了眼温迟春,“怎么了?”为何反应这般大,怎么看顶头朝廷不管如何变天也殃及不了温迟春,但她反应确实大了些。
她只是不知为何皇帝这么快就要死了,明明上一世还活得好好的,甚至还让身为文臣的焦巳亲自前去蓟州前线。
或许是她改变了一些事情导致事情的走向变得愈发不同,前世的记忆已经毫无参考的意义了。
“你同二皇子是什么关系?”焦巳将手里的桃放回桌上。
温迟春收回脚,撇弃黛眉,她能同二皇子有什么关系?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么?”温迟春轻声说道。
焦巳点头,这很难忘却,原以为她是醉了酒结果还身中春.药,守着她在风口里吹了一夜冷风。
“是秦闻玉干的。”粉唇开合,轻巧的吐出几个字。
焦巳眼睛沉沉如凝了一片荒野的冰霜。
“还有上次我回乡下也被他追了一路。”温迟春垂眼盯着自己高肿的脚腕,“是为了得到我后好拉拢我父亲,获得我父亲的兵权,但没想到后面出了叛国一事。”
嚯地一下焦巳就站了起来,带着茧子的手掌将她的脸捧起,虽说温迟春依旧持着平平无奇的面庞,但焦巳仍会为她星星点点的眸光而心颤。
“没事了,秦闻玉不会有好下场的。”焦巳将温迟春按向自己的怀里,但是手却忍不住的发抖,无边的后怕自脊背升起。
在位丞相时没少作为太子的马前卒和秦闻玉打过交道,秦闻玉的贪婪阴郁嗜杀成性比他好不到哪去。
不难想象温迟春这样一个自小在乡下别庄里长大的富贵小姐,是如何艰难的从秦闻玉手里逃出来的。
若是宫宴那夜没有遇上他,不敢去想一丝毫温迟春将会遭遇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手里一下一下的轻拍温迟春的后背,不知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着自己。
温迟春艰难的从怀里仰头看向焦巳,不知道为何焦巳忽然这样悲伤,“都过去啦,阿巳你不要这样难过。”
“吃一个桃,可甜了。”温迟春拿过一个桃凑到焦巳唇边。
焦巳下意思咬了一口,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一口桃在嘴里许久最终喉间滚动咽了下去。
片刻后,温迟春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她拿的这个桃是焦巳后来接住的那颗。
而焦巳的手才给她上过药……
一把抢回那颗桃放到桌上,“有药味你怎么不说?”
她拿起桃对着另一边想要咬一口尝尝。
“别。”焦巳想要拦住温迟春的动作。
晚了一步。
“呕——”温迟春连忙将嘴里的桃吐到手里,干呕出声,桃子的苦涩中带着清凉还有难以描述的怪异味道,连桃子本身的甜味都难以掩盖,不知焦巳是怎么咽下去的。
温迟春拿起另一颗桃咬了一大口,半晌才缓解了嘴里的苦味,“你尝尝这个,这次是真的很甜。”
焦巳看着温迟春水润的唇,眸色渐深,倾身轻轻碰了碰她的唇,转瞬即离。
唇上的触感让温迟春不住的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畔,仰看着焦巳,眼底有这意犹未尽。
倏地,她被掐着腰一把放在了桌面上,焦巳的长腿挤进她的双膝,接着眼前覆上焦巳俊俏的脸,火热和急不可耐的唇一遍遍不耐烦的和她厮磨着。
只得张开檀口承受着焦巳的侵袭。
后腰被一只手禁锢着,手朝后撑着她发软的身体,沾药的桃哐当一下滚落在地,但没有人注意。
不知亲了多久,焦巳才不舍的分开,额头低着温迟春的额,“阿春,嫁给我好么?”
温迟春环着焦巳的腰身不语,贪婪的闻着焦巳身上林木青竹的味道,令她分外安心。
她不知道将来会如何,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于今岁冬,也不想白白给了焦巳无惘的希望,或许最开始就不应该再去接触他,但她抑制不住自己想要靠近他的心。
“阿巳,我喜欢你,不是为了别的。”不是因为焦巳是移动“药包”而不折手段想要靠近他的“喜欢”。
她也不知在何时对焦巳就有了这样浓厚的情感,在此刻一剖析自己才乍然发现。
晚上她掷了一卦,却茫然的盯着花钱,紧接着排山倒海的痛意席卷全身,努力覆在桌上支撑身子的手颤抖着,她额角的青筋隐现,眼睛死死的盯着花钱一瞬不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