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是她推演卦象得出的火,这次是她瞧见她脑中的火,她甚至看清了火里,所以这是属于不可知,所以她的记忆是不可知么?
直至再也撑不住,一声闷响她滑落倒地,身体因疼痛而不住的蜷缩着,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痛,甚至没有力气爬起来去找焦巳,既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
等焦巳来喊温迟春时,就看见她蜷缩着如初降世的婴儿般,便知是她犯病了。
找来延光替她把脉看病,一同之前的润竹一般摇头,“无大碍,不知病因,只有等她自己醒来才知道为何如此。”
焦巳守在床边半夜,他瞧了眼窗外月亮的位置,他该回去了,动作轻柔地将温迟春的手小心掰开。
回到府里,焦巳急躁地找来润竹,“欧阳神医找到了没有?”
还以为出了事着急胡乱背了一个药箱的润竹摇头,欧阳神医来无影去无踪并非那么好找的。
“润松,去盯着秦闻玉的动向随时汇报。”焦巳看了眼院前的滴漏。
得快点了,时间要赶不及了。
“进宫。”
焦巳有着太子给的腰牌,进宫的路畅通无阻,一路来到了御书房,御书房的人被他安插进来的探子引走了,而此刻皇帝病危,太子估计还在梦里。
御书房说大不大说小也并不小,他朝着一个位置走去,在书架上摸着,然后找准了一摞书搬出来,后面的乾坤映入眼帘。
拿出一个不起眼的木盒,焦巳打开看了眼确保无误这才收好。
甫一出御书房整个皇宫就听见了一道低沉的钟声,紧接着第二道钟声……直到敲完了整整九道。
焦巳朝养心殿眺望去,同时一轮新的朝阳缓缓爬起,时辰刚刚好,钟声是皇帝薨逝的丧钟。
极为熟悉宫内的路,三两下便去到了秦蝉玉暂时住的几乎半废弃的宫殿,里面马上走出一个身型和面庞都和秦蝉玉一模一样的人,那人一抬手就撕了脸上易的容,恢复了本来的的面貌。
“主子。”
焦巳颔首,示意她下去。
从怀里拿出一张肉色的皮子对着不清晰的铜镜仔细的朝自己脸上贴去,小心了调整了一番,秦蝉玉便出现了。
随后,他动了动后肩胛骨,伴随着动作传来了一阵骨头嘎哒的牙酸声,他的身形矮了半个头,也更有女子的韵味。
这是他师傅教的一套功法,可以变换身形但最多只能到这般便不能更深入了,不然会坏了身子。
润柳急匆匆的冲进来,“果不其然,正如主子所料,府里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太子府也不例外。”
更是从焦巳府邸里搜出了几大箱真金白银和刀剑兵器,并且四皇子奉召回京在城外发现了大量太子的兵马,竟是企图造反,朝堂上下一片哗然。
于焦巳而言自然是无妄之罪,他的人马还没有入主京城,他尚且知道并留了后手,只是不知太子那边又该如何脱身。
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秦珞竟和秦闻玉联手了,他以为秦珞有自己的报复再怎么样都是在边境直接自立为王也好过同人联手,再与其相争。
国丧时,太子及其党羽下了大狱,一时间朝廷中乱成一团,此时贵妃父亲李相国站出来宣布圣旨,即为二皇子秦闻玉立为新皇。
国丧结束后即刻登基。
贵妃派系独大一时间无人敢对这御旨有何异议,一时间竟极顺无比。
连秦闻玉都感到诧异,问自己的母亲李贵妃,“母妃,真的没问题么?”
李贵妃躺在贵妃榻上宫女为她的手指涂着艳丽的蔻丹,丝毫没有皇帝驾崩的伤心,她看了指甲,“我儿放心,筹谋许久不就是为了这一刻,连那个圣旨都是真的,不会有意外的。”
那是她抢在皇帝死前逼着他写的,可以说得上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完成,她每每想起皇帝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都觉得甚为痛快。
“可我心里总觉得很不安。”秦闻玉没由来的心慌,他想回别苑住了,近日在皇宫的膳食都不是他喜爱的,母亲也不许厨子做他喜爱的吃食,说是未来皇帝膳食不可有偏好。
说来他别苑的厨子有点手艺在身上,几日没吃他想得心慌。
温迟春知道皇帝驾崩时已经是下午了,还是下山购置生活物品的延妙同她讲的。
与此同时太子一党被发现企图谋逆,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大罪。
她也没忘了焦巳也是太子一党的。
“焦御史呢?”她咬了咬苍白的唇畔还是问了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