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朱老板那里学得这样好,为什么不继续下去呢?”
“朱老板看中师兄的真正目的是想招师兄做上门女婿。师兄不肯,头也不回就跑了,从此开始混江湖。”
“可惜,朱家里那个女虽然个子不高,稍为有点胖以外,样子也算过得去。”他要找个什么样的仙姑回来做老婆,才算是完成心愿。
拿这样表现跟舅舅这些老派观念的人讲,如同对牛谈琴。他们的观念似乎还停留在男孩子大了,娶个女人,生个孩子,又是一代人,又是一台戏的无限延续的基点上。
“撇开这一点咱们不论。付队长想升职为正队长,这一点是成立的正论。师兄想抓紧这个立功减刑的机会,也是成立。那个已在狱中的罪犯呢,他想的就不仅仅是减刑的问题。”
“还有什么轮到他去想的?”舅舅不以为然了。
“他想的要比付队长转正与师兄减型更重要。您之前介绍过他判的是死缓,只要他在狱中表现好,大概率是关了十五,六年之后,也可以释放出狱。”
“对啊,没错。这是你应该去关心的吗?”明摆着自己师兄的事情还没想清楚,对一个正在服刑的死缓犯动脑筋莫名其妙。
“太应该去关心了,只要我们把这个问题完全的阐述清楚,所有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好啰,我就耐起烦来听你阐述。”舅舅拗不过他,只得由他来讲。
“从上一次谈话中获悉了一点,该罪犯是二十八岁多入狱。三年过去,现在应该是三十一,二岁的样子。再过十五,六年出狱的话,就应该在四十五,六岁的样子。这个年纪他放回去,如果其父母尚在,也是七十几将近八十岁的人了。这个年纪的老人有能力养他吗?如果没得,就只好去兄弟姐妹那里混一歺是一歺。三天一过,门都不会让他进。这个时候他凭什么去讨生活?劳动技能没得,劳动力也只剩下一点点勉强走路的气力,稍稍多费一点劲,就会浑身无力,腿脚发软。”
“这个情况是由队长提醒他,还是你师兄同他讲?”舅舅到底是经历过事的人,就这几句话,把他点醒了。所问的问题也点到了位。
“师兄来点。整个过程都由师兄唱红脸,队长唱白脸。这样一唱一和的,调着他玩。让他明确一个非常简单的道理;无厘头的替人死扛的后果就是;他人在外面自由快活,你所谓因义气坐牢,出狱后谁都不睬你,如果你还梦想他会来接你出狱的话,那更是做梦。他如果没被别的仇人做了?他那还会记得有你这个蠢卵!”
“对,小让你把事非常透彻的讲清了,他会听得进去的。这如今在外面混的这些人,那个不是叫化子烤火,只往自己胯里扒。更何况这帮坐牢的囚犯。跨出监狱的第一步要面对的,就是如何生存下去。”
“你打算如何同他们两个讲?”舅舅开始把下一步的工作具体化了。
“师兄的工作我去做,由他向该劳改犯灌输,有手艺傍身好讨生话,掙点钱讨个乡下女人也易得。我还教他一些具体的配合队长的措施。队长那里你先去和他父亲谈妥,一切就好办了。”
车到武汉站,广播里就传来张家人在站外等他们的广播。
出得站来,只有一个年纪大的人张家人喊“赵乡长。”其他年青的几个都在喊小让哥,和他打招呼。
“你们都和他打过交道?”舅舅见这些张家人热情洋溢,便问了他们一句。
“没有。但是我们张家人都见过他的照片,所以都认识他。”
“你们是现在赶过去,还是在这里住宿一晚再走?”和舅舅打招呼的年长者问。
“先去办事吧。舅舅虽然是请假备案出来的,毕竞先办事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