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贞珍小姐,您真的和江归不熟吗?还是您根本不知道两位是姐弟?”
询问的话根本没有传到贞珍的耳朵里,麻木地点头。
而她满脑子只有:生母离世。
一旁的女警为她们展示了调查详细。
除了贞珍的信息以外,她看向了下面稚嫩却警惕的面孔。
江归,2000年11月7日出生于A市医院
母亲贞露,父亲江执偶。
2009年10月14日生母贞露离世。
孟盂被女警硬按下来后,坐在座椅上掩面哭泣,而一旁的贞珍则从开始就没再出声过。
等到孟盂冷静下来后,贞珍才回过神,“嗯”了一声扶着她离开了审讯间。
“还是年轻人冷静啊。”
“是啊,承受能力不错。”
更多的,贞珍全当耳边风。孟盂则靠在她身上,神志不清地说着我对不起你。将孟盂送到赶来的奥赛身边,她才重重地吸了一口气,表示自己还有事,向着反方向走去。
配合警局一系列的检查和再一次审讯后,她终于回到空无一人的宿舍,扑到床上痛哭起来。
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呢?贞露怎么会死,为什么孟盂要道歉?她早就知道了贞露去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贞露又是什么时候……
贞珍不愿意再想。她的眼前一片模糊,像怎么也看不到头的恐惧与悲伤。
她该怎么办?她又能怎么办?
她曾经以为的能够再见到母亲的幻想被击垮,转而来的是现实的残酷。她骗得了所有人,她可以在孟盂面前装得毫不在乎,但她永远骗不了自己。
贞珍把自己关在宿舍了半一个假期,每天都过得颓废。直到接到上次那个女警的电话,说江归找到了,让她快点来警局一趟,她才急急忙忙换上衣服打车前往。
到了警局,她看见了同样虚弱的孟盂,看起来她已经到了很久,看到贞珍,她立刻冲了过去,紧紧抱住。
贞珍好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安抚了孟盂几句,接着上次那个负责笔录的警官拿着一本档案出来。
“相信家属已经提前知道了,我这里再重申一遍。我们已经找到了失踪的两个孩子。其中一个已经苏醒,我们对他进行了询问和调查,事情经过是富齐约另一位受害者奥蒙趁着门卫休息的空档偷偷跑出去玩,富齐因为起的晚了错过约好的时间,而江归则在去阻拦奥蒙的路上被人贩子一齐拐走,并遭受虐待。”
虐待。二字咬的很重,孟盂又趴在奥赛的肩头小声地哭起来。
“经过我们医护人员的抢救,现有一位苏醒,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而另一位……概率微乎其微。请家属做好最坏的打算。”
只有一位,醒了过来。
不论未能苏醒的是哪一个,对他们来说都是莫大的打击。可他们如今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前往医院的路上祈祷。
到达医院后,孟盂还是不敢进去病房。她害怕,害怕醒来的那个是江归,也怕是奥蒙。她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
但射出的子弹不会回到枪管,发生的事情也无法再挽回,就像忽然收到贞露的死讯那样,她要学会面对。
病房门拉开,一位白皙的少年安安静静地坐在病床上,一只手还输着液,晨光撒进房内,映出那毫无血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