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茂密草丛的缝隙中,“彭牛”看到,眼前的是穿着整齐铠甲手持着长枪盾牌,或是长刀的士兵,更远处还饲养有不少马匹。
这绝非护院的规模,这是隐藏在王府深处的练兵场,正当他准备悄悄离开之时,一个声音从他背后的房顶响起。
“你是什么人!”
那人身法灵活,气息隐蔽,竟连“彭牛”都未曾察觉到身后有人一直在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虽说以“彭牛”的功法,的确不擅长于探查寻息此道,但足以看出此人觉非凡人,是隐蔽气息的高手。
那人从天而降,发须全白,落地时一把长剑直指“彭牛”心口,厉声问:“哪里来的鼠辈,也敢在老夫眼皮子底下作怪?”
这边动静不小,正在练兵的士兵陆陆续续赶来,为首的人还不知是什么情况,向那老头拱手说:“汪大人。”
又看向“彭牛”,上下打量了他一圈,疑惑问:“汪大人,这人是?”
汪青冷笑一声,说:“这就是你们的本事么,这人隐藏在暗处看清了你们的一举一动,而你们却丝毫未察觉?这就是兆宜王府的本事?”
为首之人一惊,后背出了冷汗,他心里知道若不是有汪青在此,这人怕不是真要偷偷看到一切,再悄无声息地离开,若真是如此,事情败露,他怕不是要坏了殿下的大事。
他自知汪青于此事上有大功,以往那些对他的不服气和抱怨消散了不少,问:“汪大人,那这人当如何处置?是交由我们审讯还是?”
“这还需要审什么?”汪青把剑离“彭牛”更近了,与划破衣服刺进胸口不到一指距离,只要“彭牛”稍有动作,汪青就可以把他串在剑上。
“依老夫看,直接杀了便是,管他是什么身份,老夫想兆宜王殿下都不会介意的。”
士兵为首那人似是赞同这个提议,他也希望这人直接去死,好抹消掉他失职的本质,汪青绝不会主动和殿下提起,这人便是唯一的见证者。
“彭牛”两股战战,牙齿都跟着发抖,他半哭着说:“小民……小民当真是误入此地,绝非故意偷看,小民今夜为殿下奉上美女一人,于管事带小民前来领赏的。”
汪青懒得听他废话,手起剑落,那剑朝着“彭牛”的脖子抹去。
“彭牛”再三思考,还是决定以武功脱身,虽说这样身份暴露必定会牵连到王妙儿,但他更不能轻易死在这里。
“彭牛”正欲爆起之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汪大人且慢!”
那人气喘吁吁,像是跑了一路,居然是于管事,于管事的胡子都被风吹乱了,看到三人如今模样,先是愣了片刻,露出几分退缩之意,但又想到自己刚才所喊,只得硬着头皮上前。
于管事讨好地笑着向二人行礼,说:“汪大人,刘大人,这……这是发生了何事啊?”
汪青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剑倒是收回来了,刘昂给于管事三两句解释了,于管事抖了一下,差点晕过去,他咬牙切齿地手指着“彭牛”,说:“让你走到路尽头左拐,你右拐什么?你们这些市井匹夫,当真是蠢到无药可救。”
汪青说:“说完了?说完了我送这鼠辈上路。”
于管事连忙说:“哎哎哎,大人,您别急,实不相瞒,这人是殿下今晚指了名要赏赐的,他兄弟二人给殿下送来了两位合心意的美人,若是就这么轻易杀了,怕不是会惹殿下不快。”
刘昂说:“于管事,你怕不是没点脑子,他目睹了这等大事,再怎么被殿下看重也当杀了,不然这后果如何,可不是于管事一个脑袋能承受的。”
于鸣心想,你杀了他,殿下找起我的麻烦,也不是我一个脑袋能顶用的!
横竖都是死,他至少要多活几天!
“于鸣不才,给两位大人一个建议,不如把这人关于府中地牢之中,等殿下大事成了,再把这人交由殿下处置。”
汪青说:“哪用得着这么麻烦,老夫杀的人,兆宜王问起来,老夫来负责。”
那剑比以往更快,“彭牛”知道,他再不脱身就来不及了,这老头子杀心十足,绝不可能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扰!
一剑落下,地上滚落了一颗烟雾弹,剑未碰到任何物体,眼前人却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张干瘪地像人皮一样的东西落在剑锋之上。
汪青看了,随意将那张皮斩断,轻功飞上屋檐,大声喊:“速去通知兆宜王,那美人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