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清越说:“你瞪我做什么,这该打听到的消息不都打听到了么?”
确实如易清越所说,碧翠牡红二人有高超的灌醉技巧,把那五人灌得醉醺醺之后,他们吐露出,最近王府之中进了贼,偷走了殿下的东西。
但碧翠故作好奇问是什么东西的时候,那几人却都称并不知情,只知道殿下大发雷霆,每个人都重重罚了。
他兄弟几人正是天天在王府中受气,才憋不住要来这惊鸿楼潇洒顺顺气。
“这王府中的差事看起来风风光光的倍有面儿,可哪里真是这样啊!”周斌如此说道。
陈舟听了易清越这话,他嘴巴说不过易清越,索性懒得搭理他,迅速换成夜行衣,说:“既是玉玺不在王府中,这惊鸿楼的事就告一段落,别想让我再回来。”
易清越看他家小师弟那害怕的模样,吐了口瓜子皮,说:“行,可问题来了,没有玉玺,佟兆二王该如何起兵?”
陈舟正在系腰带,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无论他们有没有玉玺,他们都会起兵。”
易清越问:“若是如此起兵,又有什么名头?”
陈舟只说了一个字:“装。”
易清越瞬间了解其中含义,装,佟王会装自己玉玺在手,是天命所归。
佟王确实是会做出如此冒进之事的性格,但这么装,自是有其中弊端。
如果偷走玉玺的人出现,就会击溃佟王的信任度,佟王当真会这么做吗?佟王当真会赌吗?
偷走玉玺的人又是准备将玉玺用于何处?
这一切只能等起兵之日才能知道。
陈舟轻功翻出窗外,易清越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玩着手中的玉珠子,他在等待起兵之日。
……
阖王府内。
天才刚蒙蒙亮,颜韶的房门被人敲响。
他被小圆迷迷糊糊地扶起来,嘟嘟囔囔:“谁啊。”
小圆给他穿衣服梳头,说:“是殿下来,说是有急事见您。”
颜韶被打扰睡觉,心中不开心,闷闷说:“不是昨天就同殿下说好了详密计划,他今天还有什么要问的?”
颜韶随意打理了下自己,就朝外面走去。
阖王坐在椅子上,见他来了,急忙走过来,手中拿着一张信纸。
颜韶行了个礼,说:“殿下,这么早是有急事?”
徐澄憔悴了不少,这两天殚精竭虑,又半夜收到密信,他一整夜都没有睡。
如今脸色极差,嘴唇发抖,风采不再,他也不说话,只把信纸往颜韶手中塞。
颜韶看他模样,心中升起异样的不安,也不再多问,自己打开信纸阅读。
看完之后,眉头要拧成麻花。
他冷声问:“这是谁送来的,殿下可看到了。”
徐澄摇头,说:“那人把信扔在王府门口,只撂下一句交给阖王看就轻功走了,下人说只看到那人穿着一身黑,蒙着脸,看不到真实外貌。”
颜韶说:“着实诡异,若真是璟儿送信,何必如此遮遮掩掩,让人蒙面而来,这人既是如此打扮,就是不想让殿下你看出他是谁,这人多半是个陷阱。”
徐澄也知如此,但他又说:“可这信中字迹,与璟儿完全相同……我这做哥哥的,自是担忧璟儿。”
颜韶见过徐璟的字迹,确实如徐澄所说,与信中一模一样,但江湖之中模仿字迹不算是困难的手段。
“只是字迹相同,不少人都精通模仿字迹一道,殿下怎么会如此想不通。”
“可信中提到诸多信息,例如宫中杏花林的小秋千,璟儿最爱吃的糕点,璟儿最喜欢听我讲的故事,这些事应该只有璟儿知道!”
徐澄说到这里时,眼眶红通通一片,没了平日里冷静沉稳的模样,像只受伤的小兽。
颜韶知道他担心弟弟,可大业当前,他狠了狠心,说:“可殿下,这可能是璟儿身边有亲近侍从泄露了消息,才被写信之人得知。这人在双王起兵前一日写信与你,邀你入宫,这不是陷阱是什么!这人心机歹毒,手段非常,殿下莫要因为陷阱而误了大事。”
徐澄一滴眼泪流了出来,接着一张俊俏的脸上遍布泪痕。
他说:“韶弟,我……对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