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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白色风筝(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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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自己或许都有些恍惚,犹疑片刻才给我回应:“嗯?”

“还有人会欺负你吗?”

在林家刚宣布破产的那段时间,学校里经常会有人欺负林溪,他也常常跟别人斗个头破血流。

“什么?”林溪眼神飘忽。

我不给他装傻的机会,捏住他的脸,扫过他眼角的伤,冷声质问:“你和谁打架了?成尧?”

林溪看着我,小声回应:“是。”

我稍加试探:“因为什么?”

林溪直视着我的眼睛,没有正面回答我:“你觉得呢?”

我冷漠地收回手,换好衣服转身就走:“以后别来这里找我了。”

林溪捏住我的手腕,将我慢慢拽回来。

他说:“时鹿,今天是我爸妈的忌日,你能陪陪我吗?”他的声音很轻,微微沙哑,像是在祈求。

我还是回到了他身边。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要陪着他。

他对我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这一晚,相对安宁。

第二天,林溪静悄悄的离开了,收走了他仅有的几样东西。

我有些烦躁,不知道在烦躁什么,回到时家后,看见坐在客厅里的成尧,心情愈加烦闷。

我们的生日快到了。

说来也巧,我和林溪成尧同年同月同日生,就是当天时间上有差异。

成尧这个节骨眼上来时家献媚,无非就是想提醒爷爷,他马上就22岁,可以和我领证了。

爷爷眉眼凌锐,没有人能猜出他在思考什么,总之他是十分认可我和成尧结婚的,只要他认定的事,其他人怎么想,都不重要了。

一顿饭吃的我心口都疼。

爷爷放下话,等我们的生日过后,立刻领证办婚礼。

临近毕业,我也不愿起什么冲突。

半个月后,毕业典礼。

成尧求婚了。

我很尴尬,也很气愤。

我看见了林溪,他站在人群里。

我已经半个月没见过他了,只是半个月而已,我怎么会……那么想他。

是同床共枕过的戒断反应吗?还是这将近三年的时间里,有些情感已不再是最初的模样。

“林溪。”我小声低念着他的名字,看着人群中的他。

林溪走向了我。

大学时代的最后一刻,是他拉着我的手,远离身后喧嚣。

夕阳落幕,这个厚重的夜晚,我记忆深刻。

林溪的名字,我在心里默念了无数次。

我吻过他胸口的红色胎记,它像盛放的花,热烈绚烂。

5

清晨的阳光吵醒我,林溪不在身边,目之所及是成片海蓝色。

这是林家唯一留下来的私产,是林溪的海景房。

浴室传来响动,林溪腰间束着浴巾,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向我,我笑着打量他,反复观摩。

我朝他勾了勾手,在嬉闹中拥吻,解开了他松垮垮的浴巾。

我们在海景房待了五天,无人打扰,不听窗外风雨,只有彼此。

试过了房子里的每一处,最后在书房不欢而散。

放在书桌上的文件,是林溪故意让我发现的,不然锁了四天的书房,又怎么会在今天打开。

《股份转让协议》《领养协议》《劳动合同》《合作协议书》每一份文件都在我意料之外,又好像息息相关。

林溪没给我解释,我也没问,我会自己去查。

我们分开了,再见面,是半个月后的生日会。

我和成尧的生日会,也本该是我们领证的日子,由于我和时萧是龙凤胎,同一天过生日,把领证的日子推迟了一天。

双方父母都在,话家常的时间不忘讨论我和成尧的婚礼。

今天的成尧,打扮的很成熟,这张脸生得本也十分帅气,可在我看来,衣冠楚楚之下是恶心和虚伪。

思及此处,我倒觉得我和成尧很般配了,毕竟我也一样虚伪自私。

生日会正在进行,我和成尧站在一起,像新婚的夫妻一般敬酒,人人都习以为常,我麻木机械的应酬,偶尔成尧会牵过我的手,和朋友谈笑风生。

我有点累了,回到房间休息。

时萧也在,像是等我很久了。

“你怎么样?感觉不在状态。”时萧问我。

我怏怏回应:“笑累了。”

时萧又是那副欲言又止的烦人样。

我不耐烦道:“有话就说。”

时萧小心翼翼道:“你知道爷爷要收养林溪的事情吗?还有爷爷给林溪股份的事,这些……”

“我知道。”我笑看着时萧:“这会儿林溪真成你哥了,我也有两个弟弟了,是好事。”

时萧撇撇嘴:“都一样大,我凭什么叫他哥。”

收养林溪这件事,在林家破产林溪被托付到时家的时候,爷爷就提起过,只不过当初爸爸妈妈不同意,我和时萧也跟着闹,一直没有签收养协议。

时过境迁,爸爸妈妈和时萧对林溪的态度不再像当初那般剑拔弩张,该来的也还是来了。

也许是爷爷太喜欢林溪了吧,喜欢到无论如何也要让爸爸收养林溪当儿子,还给了林溪时家的股份。

不过也怪爸爸自己,年少贪玩,无所事事,如今时家全靠爷爷撑着,我和时萧羽翼未丰,或许爷爷也怕,龙生龙凤生凤,时家会毁在我和时萧手里,才想把林溪拴住。

我对着化妆镜,摘下沉重的首饰,舒了一口气。

卧室门被敲响,时萧去开门,来人是林溪。

林溪穿着定制西装,特别做了造型,风度翩翩一表人才。

时萧识趣的离开了。

林溪站在离我两米远的位置,我望着镜子里的他,他也看着我。

“你要对成家做什么?”关于要和成家合作的文件,我做了详细的调查,林溪绝对不会是想要和成家友好合作的人。

毕竟,林家的倒台,和成家脱不了关系。

林溪这么急于入职我家的公司,利用我家的资源,不用猜我也知道林溪想做什么。

他想扳倒成家,给父母报仇雪恨,可现在的他,除了利用和成家一样稳固的时家,没有别的出路。

我不知道他怎么糊弄过爷爷那边的,林溪这点小心思,我都能看得出,爷爷这个老江湖,怎么会看不出呢。

如果爷爷知道林溪的所作所为,为什么还要把股份给他,为什么还要让林溪进公司,谈合作。

我想不通。

如果爷爷想吃掉成家,又为什么还要牺牲我,难道我真的很讨他老人家厌恶吗?

林溪没有回答我。

他走到我身边,慢慢低下身子,凑过来吻我。

我别过头,推开他:“明天我就是成尧的妻子了,你觉得我有必要为了我婚后的幸福生活,保障我丈夫的家庭财产安全吗?”

是林溪提早让我清楚首尾,我完全可以去成尧父母那边告发他。

林溪仍然没有回答我,只在我脸上落下一吻,转身离开。

待我下楼,生日会步入尾声。

一楼宴会厅里,来宾齐全,爸爸妈妈趁此宣布了我和成尧的婚期,爷爷也紧接着给了众人一个大消息。

林溪一下子变成了焦点。

收养林溪的消息放出,不少曾经和林家交好的企业老总都在祝贺。

我只看见成尧父母的脸色一变再变,还有成尧笑着朝我举杯的那一刻。

他好像在说:你瞧,这下你们永远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我嗤笑不已,难道他和苏镜就能光明正大了?再说我和林溪从来没有光明正大过。

说来,真可笑。

看着众人举杯庆贺,我越发感觉自己就是一件物品,一件能被爷爷丢去联姻的物品,能被林溪利用去迷惑成家的物品。

林溪这般笃定我不会背叛他,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

我的确不会出卖他,但我也不想太委屈自己了,我已经委屈自己很多年了不是吗。

我吩咐服务人员喊来时萧,时萧正和林溪谈笑风声,对林溪的加入,表示欢迎。

我不是很欢迎。

“怎么了?”时萧走过来。

我凑到时萧耳边,说完我想说的话。

时萧惊愕之余不忘拒绝:“不行,不行,时鹿,你别冲动。”

“你不帮我?”

时萧看看我又看看林溪,林溪的目光也一直放在这边,我挑衅的望着他,他也只是朝我微笑。

“这样不行啊。”时萧急得满头大汗,手里的高脚杯都要握不住了。

我不悦的翻了个白眼,讥讽道:“时萧,你有为我争取过什么吗?作为既得利益者,你从来都不会在乎我的感受吧?我像个工具一样被丢给成家,在我试图和成尧退婚的这三年,你又帮过我什么呢?”

时萧哑言。

“我知道你和父亲一样懦弱,本来你们只需要坐享其成,何必为我冒风险,其实我也一样,我也怕爷爷断了我所有的经济来源,所以我才不敢提退婚的事,毕竟我也不想连大学都没读完,就要为生计做打算。”

时萧低着头喝完了高脚杯里的红酒,转身下楼。

我回到房间,卸妆洗澡。

不知过了多久,在床上小睡了一会儿,楼下宾客想必也已散尽。

窗外的灯光零零散散,我收拾好行囊,护照机票身份证,还有这几年大大小小从爸妈和时萧那里圈来的钱,还有一部分是爷爷奶奶给的红包零花,少说也有几个亿,够我在国外读几年书,稳定下来。

我把这些钱分存在不同朋友的名下,这样爷爷也冻结不了别人的账户,虽然有点风险,但总比嫁给成尧好些。

门被敲响,应该是时萧。

当我打开门的时候,却是满身酒气的成尧。

6

成尧扑向我的瞬间,我没能躲开,被他死死压住。

他得意的笑着:“时鹿,你还是落到了我手里。”

他顺手脱我的衣服,我激烈地挣扎反抗,被他两个耳光差点扇晕。

“躲什么装什么!林溪都睡你多少次了,我睡就不行?明天你就跟我扯证了,还想着他呢!”

湿粘恶心的吻落在我颈肩,我的呼喊没有惊动任何人。

也许所有人都想当然的认为,成尧会睡在我的房间,所以无论多大动静,都不会来打扰试问。

我停止反抗,被成尧抱放在床上,他脱掉西装外套和白衬衫,也摘下了那块价值不菲的手表,最后压在我身上。

我闭上眼睛,什么东西划破空气的声音从上方飘过,恶心的亲吻没有落下来。

睁开眼,时萧一手拿着棒球棍,一手箍着被砸晕的成尧,避免成尧砸在我身上。

“快走。”时萧低声道。

我急忙翻身下床,整理好微微凌乱的衣服和头发,提着收拾好的行李离开。

离开前摸了摸时萧汗湿的脑袋:“谢了老弟,等姐姐混好了,把你接走。”

时萧把车钥匙丢给我,坐在床上,笑着叹气:“你混好了再说吧。”

离开时家的路很顺畅,想必时萧已打点好了一切,车子早已停在门口,将行李放好后,身后蛰伏的黑色奥迪突然亮起车灯,吓我一跳。

我迎着灯光,微微眯眼,看向车里的人。

见我没动,林溪推门下车。

“你要走?”

我也学他当起了哑巴,问什么我都不想回答他。

林溪的目光在我脸上逗留片刻,又扫过我全身,指腹蹭了蹭我的脸:“是成尧?”

我还是不想说话,脸有点疼,成尧打的那两巴掌,手劲真的很大。

“我不拦你,可是你要怎么生活?”

我扯出一丝微笑:“那你呢?答应了爷爷什么,才换来这些?”

我不相信爷爷会平白无故给他股份,我也不相信爷爷真的没有怀疑过林溪的动机。

“时鹿,给我三年时间。”

我摇摇头:“你误会了,我没有想等你,离开这里,只要还有钱,我就会过得很好。”

“那你,照顾好自己。”林溪没再解释什么,默默回到自己的车上。

我拉开车门,踩上踏板。

又收回了脚。

回头望向车里的林溪,走到那辆黑色奥迪旁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

“熄火。”

我从林溪的口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点了一根,林溪按下驱动按钮,车灯也跟着熄灭。

黑夜染进车内,只有香烟的点点星火,借着月光,我看见了林溪眼眶里的星星,那也许是眼泪在反射火光。

我抽了一口烟,吐出烟雾,将烟掐灭掷出窗外,伸手放倒林溪的座椅,越过中间阻碍压在他身上。

夜色沉浓,月亮也陷入深眠。

副驾驶的车窗半开着,窗外寂静,偶尔有风裹去一丝暧昧。

布料和皮肤摩擦,林溪在我的身下喘息,我们在逼仄的空间里缠绵不止。

天开始蒙蒙亮,微风已吹干了汗湿的发。

我从林溪的怀里抬起头,望向天际边缘的那一抹鱼肚白,从副驾驶离开。

我听见了林溪的哭声。

我没有回头,也不能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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