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以渔,你骗我……”
门被关上了,声音被隔绝。
少年一步步走下木阶,行至小二的面前。他又甩出一袋子钱,指了指那间房。
“等他休息好了自会有人来接他,这些钱是剩下的费用还有修理费。”
打开袋子,小二半眯着眼。
又是一袋碎金,这个人是真的有钱,真不知是哪来的公子哥。
……
身上又累又痛,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好困,眼前好黑。
似乎这样睡过去也不错。
肖碎妄做了一个梦,他在梦里看见了自己。
他看见自己往茶壶里倒了一袋子春药。
“这可是紫嫣楼最烈的春药,你这孽障也算是受到好的了。”梦中的肖碎妄一边搅拌着茶水一边笑得恶毒。
这是要牵哪门子红线,怎得还用了这种手段。
肖碎妄看着自己端着那壶茶端进了一个陌生的屋子,他连门都没敲直接闯了进去。
屋内端坐着一个浅蓝发色的少年正打坐,听见有人来了,张开眼见是他却愣了一瞬。
“肖师兄?”
那少年连忙起身来迎,立刻又有些恐惧地后退了一步。
肖碎妄讪笑着将茶水放在桌子上,“怎么了齐师弟?好像很怕我一样。”
“没有……没有啊,我怎么会怕师兄?”
齐以渔还是一步步挪到了肖碎妄的面前,看见了他端来的紫砂壶问道:“师兄这是?”
“还不是讨了壶好茶来给你赔罪。”肖碎妄搂过齐以渔的肩膀,他明显感觉到少年的僵硬,偷偷翻了个白眼又换上和蔼的笑,“前段时日我们有点误会,如今喝了茶便算是握手言和了。”
原来这壶茶是给齐以渔喝的。
肖碎妄慌了神,他试图阻止自己,往前跑却被无形的屏障弹飞。试了几次都是这样都是这样,他只能直勾勾看着那边。
这情景很模糊,只瞧着齐以渔说了什么,自己假笑着回应,然后自己给他倒了茶水,看着齐以渔喝了下去。
眼前的景象如同雾气飘散开,再聚拢时又是另一副场景。
他看见一群大汉围在齐以渔身边扒着他的衣服。少年头发披散,不断哭嚎,他的衣裳被扯掉了大半,露出白皙的肌肤。
肖碎妄呼吸都要滞住,他想让齐以渔跑,想要去帮忙,可是他只能看着。连忙去寻梦中的自己,瞳孔一震。
梦中的肖碎妄嘴角勾着□□,手中举着一颗留影珠正记录着这一切。
这不是他……他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放开我!不要!”
“肖师兄……肖师兄!你让他们放开我!”
少年呼喊着,试图寻求自己师兄的帮助。只是那个肖碎妄完全没有网开一面的想法,眼睛笑得更弯了。
“这可是师兄我精心挑选过的汉子,被他们玩过的女人就没有两天内能下的来床的。师兄这番好意师弟可要好好享用啊,哈哈哈哈哈!”
留影珠泛着紫色光晕,随着肖碎妄的笑声开始记录着一切。
“师兄都给你记录着呢,若是以后想了,还可以放给你看。”
一身金色饰品的少年邪恶地笑,将紫色的留影球举的老高,耳边听着一声声嘶哑的叫喊。
“肖师兄……求求你让他们走!”
“师兄!我还未及冠,求求你们了,别碰我!啊啊啊啊啊!”
“放开我!”
少年像是泣血的杜鹃,嘴角吐出的血染红了身下洁白的软绸。淡蓝的睫毛不断颤抖,浓重的呼吸从口中喘,冒出赤红的血泡。
肖碎妄瘫坐在地上,不敢再看,他不想承认那是他。可是他又忍不住去瞧齐以渔的状态,但也只看得清齐以渔绝望的脸。
好在画面又散了,聚集新的场景出现了他日思夜想的人。
易将行衣裳半挂在臂弯,怀里抱着面色潮红不断呻/吟的少年。
肖碎妄吓了一跳,他忙直起身子试图看清。齐以渔似乎逃出来了,逃到了易将行这里,可是这次画面散的更快。
顷刻间,他又看见了自己,梦中的肖碎妄听着易将行向他诉苦。
他听见易将行说着自己徒弟爬床,说着齐以渔以下犯上的言论云云。
可是自己一脸心疼,转身和无数人添油加醋讲了那番话。
“齐以渔竟然觊觎自己的师尊,半夜给自己下药试图爬床,结果被拒绝了。”
肖碎妄摇着头,他捂住自己的耳朵,瞳孔倒映的是梦中自己得意又恶毒的嘴脸。
齐以渔被关起来了。
齐以渔被打了。
梦里的自己又去羞辱他了。
他浑身都是伤,跪在戒律堂的铜像前,血流了一地。
“这不是我,不是我做的,只是梦……”肖碎妄扯着自己的头发,呼吸急促,几近缺氧。心脏跳的那么快,就像那些事情曾经发生过。
齐以渔跪在议事堂前,身上的蓝袍全是血污。
肖碎妄想要触摸他,却只能摸到一层看不见的屏障。
忽然,“齐以渔”的头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了过来,他看着肖碎妄的眼睛。
我看见你了。
他这么说。
“啊啊啊啊……”肖碎妄发出刺耳的尖叫,身上的痛感又开始敲击着他的神经,眼前又是暗红的血。
胸口急促起伏着,身旁的门被猛然推开。来人见到他又是一声尖叫。
“啊啊啊啊啊!死人了!”
小二要把魂吓走了,他听见那间“特殊客房”传来尖叫就立刻进来了,结果入眼就是一个浑身血肉模糊的人。
刺耳的声音终于唤醒了肖碎妄的神志,他刚刚在做梦。调动微弱的灵力包裹住自己,伤口以缓慢的速度修复。
那些场景太真实了,也太可怕了。
他不敢想那些事情是否是真实的,就像是平行时空发生的事件。
恍惚间想起齐以渔的那句话。
“你两世欠下的债用你的狗命也还不清,肖碎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