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
那声音果然同他的脸色一样冷酷。
“你需告诉我你的名字。”无赖似的命令着,阑赤抓紧了他的衣袖,却细听去,也只是无奈的祈求。
于是少尊就这般一手扶着她的臂,专注瞧着她那可怜几许的模样,才最终平复了心绪。
“离山氏——阿厘。”
说罢,阑赤才肯松开手,由着他抽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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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厘!”又昏睡了两日的阑赤已经稍有平稳了神志,记起大半事宜,知晓眼前人是魔地少尊,也知晓自己是被他从阊阖外带走。
然,她并不清晰阊阖大祭的细节,只知阿厘带走了自己,不用去连石,她分外开心。
少尊此时正在书冥洞府查探凡境兴运,人手不在,他便算是代理司值。
只心中想着半日功夫能回的人,此时却未见踪影,看来这颗豆子终究还是忘了自己的嘱咐。
着实蠢了些。
“阿厘你在想什么,怎的不理我唤你?”阑赤略有困惑,直白问着,终于惹来了少尊的目光。
她好似和从前有些不同,少了些许木讷,只仍旧不算聪明的模样。
“大战在即。”少尊阖上了手边的书册,掩去其中山海星云。
“谁与谁?”阑赤坐去书案对面,攀在桌沿,她瞧见了那繁复精致的书册掩盖了精光,好奇却又不能妄顾乱动别人的东西。
少尊本想应她,却抬首瞧见那双眼后,便忆起了那个小小的‘历久儿’。
书冥曾说,他曾于战场救下过历久儿兄长,是为周全历家和睦。
而今次凡境将有一战,却使得历家就此分崩离析。
这般想着,一个念头自他脑中一闪而过,也许‘历久儿’三岁而夭,未尝不算作幸事。
“人,与人。”少尊靠去椅背,答道,随手把玩着腰间的小小瓷瓶。
那头阑赤闻言却是一呆,本就是不算灵光的脑袋卡了壳,半晌才言,“……好深奥。”
“哦?”少尊却来了兴致,“如何深奥。”
“人……与人大战,我不理解,便是深奥。”阑赤本着自己心意回道。
少尊牵动嘴角笑去,算是缓和了气氛,也叫阑赤莫名松了口气。
然却又忽听得他开口。
“你可知自己为何在此。”
那一双眼睛如鹰隼一般投去阑赤。
“不记得了。”
阑赤答到,比之何时都要从容,无需考量是否得当,不用计较还需周全。
于是这气氛便一时凝重下来。
阑赤少时便敏感心性,大抵是她这百年来辗转仙门,看尽了师兄师姐们希冀落空的模样,遂又如何看不出他问出这句话时眼中的隐隐期待。
而这两日几番瞧他冷脸,又如何能猜不出他最气的不过就是‘不记得’这几字从她口中说出。
可她不想骗他。
就是不想,哪怕惹恼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