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若虹瞧了眼阿五,没有接话,反而道:“还有个人有问题,现在他应该放松警惕了。”
说完,她带着边防战士往乘客中去了。
阿五一歪头,她没有闻到别人身上还有毒品的味道啊,嘶,难道是她没闻过的?
她顿时从冯明身上跳了下去,跟着斯若虹走了。阿五跟过来,本来就是想提醒一下他们,那两个人是男人。
冯明看看房间,挠挠头,也跑了。
顶棚下,两个干瘦男人正坐在地上缓神,被众人无情围观。
“哎呀,听说他们知道箱子是那两个毒贩的,不仅不和边防同志说,还见色起意威胁人家。”
“然后两个大男人就被女的给挟持了。”
“我之前可瞧见了,他们还亲切地搂着两毒贩的腰呢,近的边防同志都没来得救。”
“真没用,给我们男的丢脸,连裤子都尿湿了。”
“刚才他们还骂缉毒犬呢,嘴上不积德,现世报也来得快哦。”
两个干瘦男人脸涨得通红,羞耻地闭上眼,捂住了脸,不愿面对这噩梦般的一切。
边防战士已在热心群众和司机的帮助下,寻到了两个嫌疑人和被挟持人的铺位,将他们的行李拿了下来。
期间贝莉还嗅闻过嫌疑人的床铺,确认没有再藏别的毒品了。
人群中,一个看热闹起劲的黑T恤衫男子却渐渐被边防战士们围住,和旁人隔离开。
阿五连忙冲到黑T恤衫男子脚边闻了闻。
味道很杂乱,但确实没有她知道的毒品的气味。阿五想了想,转头冲上了卧铺车。
斯若虹走上前,微笑:“你好同志,请出示您的证件,谢谢。”
黑T恤衫男子愣住,面色大变,随即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恢复了镇静:“好的,但我没带在身上,在床上放着,怎么了边防同志?”
斯若虹道:“那麻烦您带我们进车厢拿一下,非常感谢。”
“行。”黑T恤衫男子眼皮垂下,轻轻呼了一口气,往车上走。
车门处的耿思远瞧见了这一幕,对车厢内的程建树道:“贝莉有闻到别的毒品味道吗?”
贝莉已经闻过了大半车厢,此时正在嗅闻后半部分铺位。
程建树道:“暂时没有异常。”
耿思远沉吟,进车厢找阿五。
阿五已经寻到了黑T恤衫男子的铺位,在中部车厢的上铺,她跳上去非常认真地嗅闻了一遍。
确实没有。
而且这个铺位贝莉已经闻过了,它既然没有反应,说明没有毒品。
可斯若虹为什么会觉得他有问题呢?
阿五思索片刻,开始在旁边几张床铺上寻找黑T恤衫男子的味道。
斯若虹等人已经上了车。
黑T恤衫男子和斯若虹攀谈:“我叫孔天,坐这趟车是为了去花市找工作,他们都说沿海地区赚钱容易。所以我也想去试试,好赚点钱回来讨个老婆。”
斯若虹道:“有亲戚朋友给你介绍工作吗?”
孔天沉默一瞬:“没,没有。我下车自己去找,男人嘛,靠自己。”
“喵呜!”
一声猫叫响起。
斯若虹眼神一凌。
“咦?下面那只猫怎么跑上来啦?”孔天诧异地大声道,“不会在我们的床铺上尿尿吧?”
他赶忙冲到自己的铺位边,爬了上去,就见一只花斑猫蹲在他左边的床铺,歪着头瞧他。
一双无机质的绿色眼瞳仿佛将他看透。
孔天探身过去赶猫,刚抬起手,视线往下一瞥,一包“冰糖”模样的东西静静躺在床上,他瞬时僵住了。
在阿五身后,耿思远正站在梯子上,将他愣神的这一幕瞧了个清楚明白。
孔天面上的冷汗哗哗往下流,他梗着脖子移动了一下眼珠。
却见其他铺位的梯子上,斯若虹等边防战士也正冷冷盯着他。
“我……”孔天发现他的嗓子哑得厉害。
“咳。”孔天僵硬地道,“这猫怎么还吃冰糖啊。”
他转回头,将一只包从枕头下拿出,下了床铺,避开斯若虹的目光,将身份证给了她。
耿思远带上手套,将那包“冰糖”取下,仔细端详。
阿五站在铺位上,探头去看。
这东西既不是罂粟味,也没有酸味,而是一种很复杂、很难形容的味道。
瞧耿思远的样子,似乎对这种东西也很陌生。
斯若虹看着证件,忽然道:“那只猫不是普通猫,孔天你知道它是什么猫吗?”
孔天摇头道:“猫还能怎么不普通啊,难不成跟那两只狗一样……”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闭嘴。
“对啊,是缉毒猫。”斯若虹一笑,“包装可以送去公安局检验指纹,你觉得那包冰糖上面,有谁的指纹呢?”
孔天浑身一抖。
“况且也不用这么麻烦,我们现场有两只缉毒犬,都可以来闻闻那包冰糖上主要沾了谁的味道。”
不知何时,程建树已经带着贝莉站在了孔天身后。
孔天后背一凉,往后一看,直接软在了地上。
“我说,我说。”
“那包毒品是我的,我,我只是太害怕了。”孔天捂着脸,呜呜地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