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纪明霜没想到的是，她刚刚离开马复康的家，就接到了他的电话，“纪、纪学姐？”

纪明霜：“讲。”

“那个，我的意思是，我是说……”

纪明霜：“嗯？”

“杨梦知好像没跟我说过喜欢我的事，是不是我的自我感觉太良好了……”

纪明霜：“还有吗？”

“其实我觉得她对我也是有感觉的，因为我讲笑话的时候她会比较注意形象，不太好意思笑的样子，就表情比较冷淡吧……”

纪明霜：“也许是因为你的笑话不好笑？”

“怎么可能，周围的人都是在笑的。”

纪明霜：“只有杨梦知不笑吗？”

马复康仔细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嗯……好像是的。”

纪明霜说，“嗯……有一点我想确认一下，杨梦知应该不是被笑话的那个吧。”

“啊……你怎么会这么问，只是一个玩笑而已，她不会连个玩笑也开不起吧？”

“但她并不觉得好笑？”

马复康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纪学姐，你是帮我解决问题的，而且事成之后我会付你钱，你怎么这个态度啊？”

纪明霜说，“是的，我是来帮你解决问题的，不是来满足你的情感需求的，你高不高兴，心情好不好，不关我的事。而且，我不明白，为什么一次就能说清楚的事，你让高大师他们来了好几次，等了那么久，态度那么差，还有，我知道你希望你的噩梦是有规律可循的，这样会让你更有安全感，但我认为，你的噩梦跟回忆过去没有关联，你的噩梦是人为的。”

“什、什么？”

“还有，关于酬金的事，你的委托信里已经事先约定了明确的数目，不是吗，如果这份委托顺利完成，那这就是我应得的，如果你认为我不是纪大师，就不值得这份酬金，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也会重新考虑这件事。”

“考虑什么？”

“考虑我们的合作是否到此为止，我认识的道长告诉过我，如果帮助了坏人，或者帮忙做坏事，反而会给我带来不好的影响。”

马复□□气了，“纪明霜，你说的是什么话，我是完完全全的受害者，我是完全无辜的！如果你因为我没有办法说出那些阿谀奉承的话就这样恶意揣测我，那么我也会结束和你的合作，这笔钱我就算是扔水里，也不会给你！”

纪明霜：“请便。”

而后，她就挂断了电话，并打通了另一个电话，电话那头的人是方婆婆，她倒是蛮开心的，“哟，小纪，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啊，是不是想问问你家小黑猫现在怎么样呢，哈哈，它现在好得很，正躺在我的腿上睡觉呢……二筒。”

纪明霜问道，“小陈哥呢，他在你那里吗？”

方婆婆的笑声有点假，“怎么可能呢，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不想搭理他，平时都是装作看不到他的。”

纪明霜：“是吗，但是小鬼的牌品不好，它们不喜欢跟小鬼一起玩，这样的话，它们就三缺一了，而你恰好能看到鬼，并且经常玩网上麻将。”

“嗯……这个嘛……”

纪明霜都能想象到电话那头的一人三鬼面面相觑的模样了，她继续说道，“我不是不让你们玩……”

“唉呀，你早说嘛，幺鸡！”

“我是想提醒你们，最近有一个女生搬到灰灰公寓了，那个女生的身上有一团奇怪的黑雾，我初步推断是汇集了大量怨气的怨魂，如果普通的鬼魂接触了她，就会被剥夺独立意志，成为怨魂的一部分，所以，方婆婆，你记得让小陈哥他们离那个女生远点。”

“如果这样的话，岂不是不能打牌了……四筒，唉。”

“这是重点吗……”

“总之，我明白了，谢谢小纪。”方婆婆说，“唉呀，气死我了，怎么又来一个三筒啊！”

对面传来了嘻嘻哈哈的笑声，纪明霜挂断了电话，她这边刚刚挂断，马复康的电话就打了进来，“纪、纪学姐，你刚刚在跟谁打电话？”

纪明霜说，“一点私事，怎么，有事？”

“那个，很抱歉跟你说了这样的话，这是因为我被那些噩梦折磨得精神紧张，所以我的语气有些冲了，非常抱歉……”

纪明霜：“好了，我明白了，总之，如果有进展的话，我会联系你的。”

马复康：“好的。”

纪明霜回到了酒店，她现在很累，很想睡觉，但睡不着，她把那张黄纸放在枕头下面，坐在床上，抱着公主洋娃娃，看着遥远的江景。

江面的底色是温柔的深青色，缓缓荡开的水波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她在群里说了今天的事，还配上了图片，阿依第一个回复了她。

晚安（阿依）：他这次还蛮配合的嘛。

晚安（阿依）：不愧是纪姐。

晚安（阿依）：纪姐，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啊？

霜（纪明霜）：先睡一觉再说。

晚安（阿依）：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