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的脸色说不上难看,但眼眸里微微意外而迷茫的眼神被孟鹤雪捕捉到了。
胶卷虽小但在那镯子里也不会轻易弄丢,姜予怀疑过是被人偷走的,可她也没有接触过认识姜予墨的人,怎么会知道镯子里藏了胶卷。
如果是穷也只会偷镯子卖钱就够了,这正是三天以来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
现在眼睁睁看着自己冥思苦想找不到的胶卷正夹在孟鹤雪的指尖,又亲眼看着孟鹤雪两指一松胶卷便轻飘飘地掉在了她的口金包夹里,
姜予哑言,她没看清孟鹤雪是否已经洗好了胶卷,她也不知道被拍到的到底是什么。
“没关系,我们进去聊。”孟鹤雪嘴角浮现一抹深意。
竹安居内。
姜予听见店里一片齐刷刷的“小姐好”才知道这家餐馆是孟鹤雪包下的。
她们被请入了包间。
“这里没有其他耳目,只有你我。不用担心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说实话我也不会怎样。”
“我不知道胶卷上是什么东西,毕竟不是我拍的。”姜予面对孟鹤雪有点心有余力不足。
孟鹤雪略一迟疑,翻出胶卷,用食指将它滑向姜予的桌前。
姜予捻起它,面色一怔。
这哪是季知琛说的什么合同,这不就是一个女人的照片么?
但有些模糊了,她其实看不大清,认个大概还可以。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孟鹤雪表情变得严肃。
这她去哪里知道?姜予真想借着低血糖为借口直接晕过去。
“我不知道。”她也只能回应这四个字。
“你不知道还随身带在身边吗?”孟鹤雪声音不掺杂一丝情绪。
“我确实不知道她是谁,因为这镯子不是我的。”
“是谁的?”
……姜予突然觉得用狐狸形容不了她,她更像一尾湿滑灵巧的鱼,只有可能是舞会上或者电影院时孟鹤雪偷走的。
不过现在她不在乎孟鹤雪使的什么手段,她更想知道照片上的女人是谁。
这对她来讲绝对是个关键人物。
“我姐姐留给我的,但是我和她很久前就走散了。”
孟鹤雪在思考她讲的话几分真假,但又看出来姜予脸上的疑惑不像是装出来的。
于是她顺着姜予的思路来问:“为何走散?”
“军阀混战那时吧,我记不太清,差不多在我五六岁的时候。”姜予微低着头,声音闷闷的。
北洋军阀混战?孟鹤雪眯起眼。
……
“那令堂呢?”
姜予拧着眉努力回想,实则是努力的骗。
“我和姐姐都是母亲一手养大的,出生后就没见过父亲,只记得当时情况十分混乱,我很害怕又什么都不懂。”
撒了一个谎便要用千百个谎言来圆,那一开始就说了千百个谎言,说多了她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算了,还有个问题。”
“你说。”
“季知琛到底为什么抓你。”
“他认错人了,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