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雪嘴角轻轻一弯,似笑非笑:“我知道他要找的人是谁。”
姜予神色微动:“他要找的人是?”
“他的姐姐,呵呵。”
姜予屏住呼吸,孟鹤雪作为一个名媛千金小姐,甚至还只是高中生的年纪,怎么会知道这些。
“你说,是他的手下真认错了人,还是你和他姐姐长得十分相似呢?”
姜予不愿意一直处在被动状态,反问道:“你知道这女人是谁么?”
孟鹤雪对于转移话题的姜予心中了然却不介意。
“告诉你也无妨,是前几届百乐门舞厅的头牌舞女——钟晚意。”
姜予墨没事收藏舞女照片做什么?不对,应该问,季知琛的父亲收藏舞女照片做什么。
如果贪图美色,那直接纳做妾不更合理么?
“我只知道她本名绝不叫钟晚意,并且和季庭宣有关系。”
那是季知琛父亲的名字么?
“对,是季知琛的父亲。”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姜予目光不再停留胶片上,“你要做什么?”
“你只需要知道,我要知道钟晚意的死因。而且,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你的姐姐为什么会有她的照片么?”
她当然想。
“你要我做什么?”
“别这么严肃,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她叉了口甜点上点缀的蜜瓜。
“百乐门后天的下午会举办一个下午茶舞,在下午的两点到五点。”
“我们要混进去调查?”
“我知道在那天,有个督军要来。”
“你去找机会勾引他,我怀疑钟晚意的死和他有关。”
“……这太强人所难了,鹤雪。”姜予眼中的自己没这个自信也没这个实力,听完她一番话如同遭雷劈。
“你只管听我的,多想不会有什么好处。”
“可我以什么身份混进去?”
“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假身份,他不会在上海久留。”孟鹤雪料姜予不会不答应,神情舒缓打趣地笑。
“我干。”她只能踏上这条船。
“那吃。”孟鹤雪的筷子夹了块红豆山药糕喂进了她嘴里。
山药糕化在她的口腔混着红豆的清甜,她确实是饿了。
姜予舀起一勺茶泡饭,脑子现在乱的抓不住头绪,一句话脱口而出,二人夹菜的筷子都停下了。
“你喜欢苏汀白吗?”姜予问完反应过来自己先坐不住了。
“或许吧,我分不清喜欢是什么,以及什么是喜欢一个人。可以说,我喜欢苏汀白,也喜欢姜予墨,想试着喜欢每一个人,又对每一个人都带着颗钝感的心。”孟鹤雪早已学不会什么是正常的爱了,它是崎岖无人的路,馊掉的果汁,永远化不成蝶的苍蝇蚊子。
“没关系。”姜予想到了一位台湾作家写的话,“千万人中的爱情才能有一双梁祝,一对化蝶。即使我有如何去爱人的能力和爱人的心,也懂得爱情是最摇摇欲坠和危险的奢侈品。”
“我的意思是,学不学会都没关系,鹤雪本身就很好。”姜予碗里的茶泡饭变成了现代版鸡汤。
孟鹤雪摸了摸耳坠的珍珠,掩嘴一笑。
她有自己那不为人知的过去,她也没有爱人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