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药储藏室的霉味里混着血腥甜香。
艾伯特凝视着桶中蠕动的非洲树蛇皮,杖尖银光扫过之处,那些鳞片突然拼合成古卜莱仙火的形状。当最后一片蛇皮贴上天花板时,整个房间开始顺时针旋转,坩埚里的月长石粉末在空中凝成哥特式数字——1899年9月1日。
"你来得比约定早。"阴冷嗓音从墙角的龙血桶后传来。盖勒特·格林德沃的幻影正在用骷髅手指搅拌毒芹汁,青蓝色火焰在他银白眼瞳中跳跃,"佩弗利尔家的小鬼,血盟的利息该偿还了。"
少年扯开衬衫领口,锁骨下方的衔尾蛇纹章渗出金血。当第一滴液体坠入格林德沃的火焰,整个地窖突然回荡起圣徒的祷文声。无数半透明手臂从石墙伸出,试图抓住艾伯特的银发。
"告诉阿不思,"黑魔王残影在消散前抛出猩红宝石,"厄里斯魔镜里的玫瑰,要用忏悔者的脊髓液浇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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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湖的晨雾裹挟着人鱼歌声。
当艾伯特踏着露水来到岸边,水面突然凝结出冰晶小径。他踩碎的每块冰面都映出不同时空——某个世界里德拉科在火海中高举他的魔杖,另一个世界里赫敏的魔咒击穿了他的胸膛。
"时间之子。"人鱼长老的鳞片泛着青铜光泽,三叉戟尖端挑着荆棘冠冕,"这是第三次献祭。"
冠冕内沿的如尼文正在渗血,艾伯特伸手触碰的刹那,禁林深处传来夜骐的集体哀鸣。人鱼们突然齐声尖叫,湖水沸腾成银白色,倒映出佩弗利尔三兄弟在现世重逢的场景。最年长的那个转身时,兜帽下赫然是艾伯特的面容。
"死亡圣器不是终点。"人鱼长老的蹼爪突然扣住他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骼,"当三件圣器染上时间之血,衔尾蛇将吞噬自己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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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药课上弥漫着诡异的茉莉花香。
斯内普正在演示生死水的改良配方,银刀突然在他掌心翻转,直刺艾伯特咽喉。少年纹丝未动,刀尖在触及皮肤的瞬间化为流沙,沙粒在空中组成莉莉·伊万斯抱着婴儿的画面。
"你篡改过多少次记忆?"斯内普的黑袍无风自动,瞳孔收缩成竖线,"上周的狼毒药剂配方,和二十年前某个已故魔药大师的手稿完全一致。"
艾伯特举起紫杉木魔杖,杖柄蛇眼突然映出尖叫棚屋的场景。年幼的西弗勒斯正把百合花瓣夹在魔药课本里,书页间滑落的照片上,佩妮·德思礼的脸正在缓慢变成莉莉的模样。
"有些秘密,"少年将蛇毒滴入坩埚,药液立刻沸腾成记忆银丝,"连摄神取念都无法承受。"
教室后排突然传来巨响。纳威·隆巴顿的蟾蜍爆炸成绿色烟雾,烟雾中浮现出奥古斯塔·隆巴顿举剑刺向贝拉特里克斯的场景。当疯女人发出尖笑时,所有玻璃器皿同时炸裂,斯内普的咆哮淹没在时空错乱的漩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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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图书馆的禁书区弥漫着羊皮纸烧焦的气息。
艾伯特站在《至毒魔法》的书架前,指尖抚过的每一本书脊都渗出鲜血。当《尖端黑魔法揭秘》自动翻开至魂器章节时,汤姆·里德尔的虚影从书页升起,手中捧着的不是日记本,而是艾伯特的沙漏吊坠。
"我看见了。"年轻的黑魔王嗓音带着蛇类的颤音,"你在不同时间线杀死过我十三次。"
紫杉木魔杖突然刺穿书页,里德尔的幻影却顺着杖身缠绕而上。当冰冷的手指触及艾伯特脖颈时,禁书区所有藏书突然飞向半空,书页纷飞如雪,每张纸都写满"时间到了"的血字。
平斯夫人举着油灯冲进来时,艾伯特正倚着《魔法史》打盹。管理员没发现少年脚边的阴影里,里德尔的灵魂碎片正在舔舐洒落的月光,而《霍格沃茨:一段校史》的扉页上,创始人画像的眼睛都在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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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文塔顶的星图呈现诡异排列。
费伦泽的马蹄在石砖上踏出火星,银色鬃毛间缠绕着时间沙砾。"猎户座的腰带正在崩解,"马人指着天穹中扭曲的星群,"你必须在下次月亏前找到时间锚点。"
艾伯特举起魔杖划破夜空,银河便流淌到塔楼地面。当星辉漫过脚踝,他看见自己站在戈德里克山谷的废墟里,老魔杖、复活石和隐形衣在身前摆成衔尾蛇形状。邓布利多的幻影从星光中浮现,手中蜂蜜酒凝结成冰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