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迟的指尖偷偷在他掌心划过,痒得人心慌。
“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不要现在就玩游戏?”
心里某个角落,渴望的火焰却烧得更旺了,“要,主人。”
“小狗撒谎,是不是该受惩罚?”
“嗯。”
可另时默期待的惩罚并没有到来,心里竟有一些落空。
直到午饭时,在食堂的厕所。
厕所隔间门反锁的咔嗒声落,湿热的呼吸喷在泛红的耳垂上,两人谁也没碰到厕所隔板,而是紧紧相拥。
食堂厕所是有隔间的,不像教学楼外边的大厕所。但是实在是脏,味道也难闻,所以学生门宁可去大厕所都很少在食堂上这个小厕所。
陆迟握着圆珠笔,笔的指尖带着薄茧,笔尖划过腰侧时,他猛地弓起脊背:“别...别写那里...”话尾却化作破碎的呜咽——黑色墨水在尾椎骨上方晕开,歪歪扭扭的〔小狗〕二字刺痛皮肤。
冰凉的触感游走在皮肉之间,痒痒的刺痛感让他咬住下唇,憋回喉间溢出的细碎呜咽。
“这里够隐秘了?”的声音裹着笑,笔尖突然转向大腿内侧。当更羞耻的字蜿蜒着爬上最柔软的皮肤,喉间溢出闷哼。
圆珠笔在他腰窝、腹侧、后颈游走,每一笔都像火舌舔舐,将游戏里常用的字眼烙进皮肤。
不过都是些暧昧的话,绝对没有侮辱人的字眼。
时默颤抖着穿上校服,布料擦过满是字迹的皮肤,那些文字仿佛都活了过来。
后腰处的〔专属玩物〕,大腿内侧的〔听话就奖励〕随着走路时布料摩擦微微发烫。
陆迟从身后环住他,鼻尖蹭过后颈新写的〔永远属于我〕:“要是敢偷偷洗掉...”尾音被含住耳垂的动作吞没,“今晚就用辣椒油把这些字再描一遍。”
整理好衣装推开隔间门的瞬间,刺目的白光让他眼前发花。
周逸豪已经打好饭等着他俩:“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
“厕所味道太打了,憋气给自己憋红的。”后腰未干的墨水随着动作蹭着布料,又痒又烫。
“好了好了,打住。”那厕所的样子和味道周逸豪实在不想回想第二遍,“吃饭呢,别说恶心话。”
陆迟嘴角噙着得逞的笑,小东西撒起谎来真是得心应手。
陈恪在窗口打饭发现陆迟和周逸豪,还有旁边那个白白净净的男生,自己以前怎么没见过?他们又新交朋友了?
一个有趣的想法在大脑里诞生。
陈恪和自己的两个兄弟坐在那个白净男生的旁边。
周逸豪和陆迟看到他了,心里暗骂,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都没胃口吃饭了。
不锈钢餐盘碰撞的声响在食堂炸开,时默起身时后颈还残留着字迹的凉意。
他撞上突然横插过来的身影,对方故意前倾的力道让他踉跄半步,打翻的筷子在地上弹跳,引来周围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走路不长眼?”陈恪染着银灰挑染的头发扫过眉骨,运动鞋碾过地上的筷子,“把老子鞋弄脏了。”他扯住时默的校服领口,“给个说法吧。”
“松开。”餐盘里的汤汁泼洒在餐桌,一把将时默护在身后。
他扯开领口,青筋在脖颈处暴起,周逸豪已经将餐盘的食物残渣倒在桌面,挡在他身前。
陈恪却猛地扯开时默半敞的校服,露出下摆隐约的墨迹边缘。
这种情况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几个主人公身上,没人注意到时默身体里的黑。
可时默不知,他惊恐地拽住衣摆,后腰撞上冰凉的餐桌。
人群的惊呼声像涨潮的海水漫过来,他看见陆迟赤红的双眼,看见对方挥出的拳头擦着自己耳际砸向陈恪的颧骨。
不锈钢餐盘落地的脆响混着咒骂声,情急之下周逸豪将时默拽到身后时,他却反手抓起掉在地上的不锈钢餐盘,直接砸向扯住陆迟衣领的人。
饭汤混着汗味的气息扑面而来,混战中他感觉后背被重重推搡,却死死砸向对面的三人。
直到听见老师的吼叫穿透喧嚣。
血顺着陆迟裂开的唇角滴在他校服肩头,时默颤抖着去擦,却被人猛地护进怀里。混乱的人潮中,陆迟贴着他耳畔喘息:“别怕,没事了。”
混着此起彼伏的尖叫,和老师的维持秩序的声音,六个人站成一排。
巧的是从楼上听到动静的老师纷纷下来,各位的班主任都在。
陆迟时默的班主任李国强,周逸豪的班主任易成哲,和陈恪三人的班主任白殿军。
喧嚣褪去后,只剩此起彼伏的喘息声在空旷的空间回荡。
陆迟的眉骨裂开道血口,暗红的血顺着眼角滑进下颌,浸透的校服领口黏在皮肤上。他歪着头抹了把嘴角的血沫,喉间溢出带着血腥味的冷笑,目光死死盯着对面同样挂彩的陈恪。
陈恪的银灰挑染发梢沾着汤汁,左眼已经肿得眯成条缝,渗血的嘴唇肿得发亮。他恶狠狠地瞪了几人一眼,纽扣崩落,锁骨处青一块紫一块,皆是刚刚缠斗时被磕碰的痕迹。
时默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他的右脸颊沾着不知是谁的血,最狼狈的是脖颈,被人揪住时指甲划过,留下几道狰狞的抓痕,混着汗水和血珠往下淌。
周逸豪额角贴着纸巾止血,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他甩了甩被抓伤的手背,血珠溅在地上,目光警惕地盯着陈恪那边,随时准备再干一场。
六人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
食堂地面一片狼藉,打翻的餐盘、还有几串拖拽的血痕,无声诉说着刚刚那场混战的惨烈。
几人就这么对峙着,脸上的伤隐隐作痛,却都不肯先移开视线,空气中仿佛还弥漫着硝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