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是在调侃她,还是真的起了疑心。
阿姮心房狂跳,把脸埋在楚王胸前,呐呐的说:“是大王您自己下的命令,不是我非要跑出来。您若改了主意,把王命收回去好了。”
芈渊垂眸凝视,她穿着他的衣裳,妩媚之余,还多了几分硬气,都敢理直气壮的跟他说话了。
长能耐了。
他把她的脸从怀里拨出来。
黛眉乌眼,雪肤红唇。每一分一厘,都恰到好处,不知不觉成了他的心头好。
像她这样的美人,合该娇养在宫中,唯得他一人的垂爱。
几百个钱的事,随便交给哪个哑寺人去办都行。
偏偏指派给她,他承认他是故意的,当时心里有些痒,就想捉弄她一下。
又或许,曾被她俯首算数的专注模样惊艳到,总还是有些欣赏的,便认定,这件事难不倒她。
还有可能,想找一个理由说服自己,只要她完成了王命,就该顺理成章的给她一个名分。
现在想来,他想给谁名分,需要理由吗?
他要她,他只想要她,就足够了。
芈渊埋首,在少女颈间轻嗅,开口便放荡不堪:“下回里头什么都不许穿,让寡人好生看看。”
饶是阿姮猜到他又要胡来,也鼓足了勇气应付他,听到他毫不知耻的话,心跳差点崩塌,羞耻感碎了一地。
少女满面羞恼,忍不下去,撑开国君的胸膛,就往外跳。
她看起来甚是柔顺,骨子里终究还是有几分烈性。芈渊噗嗤一声笑出来,顺势捉住她的腰,让她坐到他腿上。又把她从面向他的姿势,转了个向,背靠着他的胸膛,一张娇怯的脸朝向几案。
阿姮从他腿上往下滑,他从她身后一口咬住她的耳垂,她吓出一声尖叫,不敢再动。
他没有下重口,只是轻轻摩挲白玉般玲珑的末端。
“会弈棋吗?”他含糊的问。
阿姮说不会,嗓音颤栗。
“我来教你。”他心情愉悦,来了兴致。
他松开了嘴,把她抱在怀里。口中徐徐道来,三尺之局,如何搏杀,如何攻伐。
一双骨节修长的手悄然环到她腰上,将层层裹缚的腰带扯下来。阿姮生怕他像上回那样将她的衣裳撕个稀烂,只不敢动,一眨眼的工夫就让他得了手,连带裈裤也被褪了下去。
玄色绣金线的衣裾还好好的覆在她腿上,遮住了里头的光景,凉意像小蛇一样沿着光裸的腿往上爬。阿姮扭头看向楚王。
“大王!您若不愿诚心教我,就罢了!我本也不想学!不要总是这样……”
她颦起蛾眉,鸦睫微颤,眼中盛着朦胧雾气,从水泽中透出浓浓的哀楚之意。
芈渊被她回头一嗔,顿时心也虚了,气也短了,城墙厚的脸皮也跟着讪讪的燥热不已。
眼看她又要落泪,更是生出满腹柔情,从后背抱住她,柔声哄道:“不想学便不学了,你甚是聪慧,想学的时候再学也不迟。寡人本也只是担心,往后在宫中,有用得到的时候。你若不会,就落于人后,平白叫自己受了委屈。”
落于人后……阿姮缓缓转回身,两肩僵直,一动不动。
“妾只是个侍奉国君的奴仆,有什么可觉得委屈的呢?”她背对着他,嗓音轻飘飘的,没有情绪。
“寡人不会立景稚为后,你不用怕她,”芈渊亲了亲她耳边的发丝,耐着性子跟她解释,“你家世不显,身后没有得力的亲族,寡人会从卿族贵女中择一敦厚贤良之人为后,叫她绝不敢为难你,你在后宫便可无忧,只需陪伴寡人身侧。”
她虽然还瞒着她的来历,但他早已知晓。她出身低微,贵族所习的六艺中,勉强占了个术数,其余的均一窍不通。纵然立为侧夫人,于她的身份亦是高攀。
芈渊自认为煞费苦心,为她未雨绸缪,给她承诺。她该感激的扑到他怀中,索求他的宠爱,祈盼他成为她的倚靠。
她除了靠他,还能靠谁?
可眼前的背影,如同一具被抽离了魂魄的美丽人偶,没有任何反应。
芈渊看不到的地方,阿姮闭上眼睛,眼泪汩汩的流出来,顺着脸颊无声的落下。
他要她做他的嫔妾。
她该感激吗?
他说她“家世不显”,还是太给她脸了。
她本就低贱,卑微。给她一点甜头,她就应该把一颗心捧出来任人作践。不是么?
阿姊早就说过,永远不要把真心放到男人身上。
她好后悔,没有好好的把阿姊的话听进去,后悔,没有跟阿姊一走了之。
芈渊等得不耐烦,掰过她的身子,看到泪流满面的一张脸。
“王上,妾不想做侧夫人,你放我走吧。”
她闭着眼睛,涩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