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何人指使?”
“玉明楼。”
“玉明楼?”
黑衣人出剑迅速不给萧芜反应之机,招招要将她置于死地,她费些力才能应对。
他的这个杀手显然同谢卿手底下那帮不是一个级别,招招狠毒,轻功了得。
此人完全是奔着她的命来的,对德叔只是防卫,对她直逼要害!
她与德叔二人合力才勉强能够抗衡。
萧芜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太子,他怎会放过她!加之谢卿弹劾过他,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断然不会轻易放过谢卿。
这个杀人如麻的恶魔就应该跟着幽冥鼓下地狱去!
最终,在德叔的帮助下,萧芜手腕提甩软剑回弹勾进那人心脏,当即吐血身亡。
萧芜处理好眼下棘手之人后,便轻功起跃来到谢修行身边。谢修行拽掉黑衣人面纱,那人下颌布满络腮胡,五官粗蛮,一看就不像好人!
如今一头是去田州,一头是回大理寺。萧芜心里犯了难处,若是把“络腮胡”带去田州那多碍事啊,可要是带他回大理寺吧,又会耽误查案进度,他左右为难……
谢修行脱下黑衣人外袍用腰带将他手脚捆绑起来,弯曲拇指与示指关节抵住唇边吹响口哨,丛林之中便听得骏马疾蹄的“哒哒”声。
不久,俊美的绛鹰从草丛里现身,如英雄救美话本里的所描述的翩翩大侠,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救她于水火之中。
此时萧芜崇拜之心溢于言表,她激动大喊:“绛鹰!你怎么会在这里?”
绛鹰似乎听懂了她的情绪,竟身姿掠过谢修行来到萧芜面前,头向她点了点,以示回应。
萧芜咧开嘴笑,摸了摸马。
果然破通灵性!好马!好马呀!
“绛鹰五丈之内必有回应。”
绛鹰屈膝跪卧下,谢修行将“络腮胡”架到马背上,一掌敲晕,复又轻拍马身,绛鹰起身驮着“络腮胡”往大理寺方向奔跑。
络腮胡的问题解决了,可他们的呢?他们怎么去田州?
唯一的载人工具趁乱逃跑,不知去向。
萧芜忧伤,马车不知去了哪里?
“眼下只能走去田州了。”谢修行抬头望了眼天象,云覆太阴,黯淡无光。
“天太黑了,没有月光照亮,森林的路不好走,难辨方向。”
谢修行沉思片时,用黑衣人留下的刀将砍下一臂粗的树干,削去多余枝桠,将顶端劈开“十”字口。
“谢卿打算自制火把?”萧芜看他劈树干猜出其目的。
“对。”
谢修行在附近找了些松油松塔嵌在十字开口内,撕扯下黑衣人的衣物将其缠绕在木棍顶端用麻绳捆绑起来。
在衣物上倒了些方才德叔炼融过的植物油脂,用火折子点燃,火光瞬间照亮八尺之路,足以供他们赶路的了。
“谢卿真是无所不能!”萧芜惊叹,看到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刺客尸首,“他们……”
“玉明楼的人。”
“玉明楼?”
玉明楼不是酒楼吗?难道真身是杀手组织?暗地里接着杀人的活?
萧芜指着脚边的刺客说道:“他绝不是玉明楼的人!”
“为何?”
“他用的是剑法,其他人用的是刀。此人冲我而来,与德叔交手时并未痛下死手,与我交手时招招致命。”
“没错。”德叔一旁附和点头,“他最多防卫我出招。没想过杀我。”
“身上有没有可疑之物?”
萧芜摇摇头。自来到京城后,她算是开了眼界,她以为皇城脚下该是最平静安全的地方,却不知泥沙俱下处处暗藏杀机。
“会是太子所派吗?她一心想杀我灭口,如今你弹劾过他,他定铭记在心等着伺机报复。”萧芜对谢修行已然信任,故将自己躲藏太子追杀之事全盘托出。
“太子所作所为苍天必不会饶恕。”谢修行早已料到萧芜会被追杀。母亲与胞姐殒命,父亲入狱,他的存在是最大的威胁,太子焉能放过他?
不过谢修行相信天存正义,并不会亡他,恶人始终会有伏法的那天,只要他在,必追查到底。
“蛇纹木牌或许与玉明楼有关。”
“杀我母亲的凶手?”
“你看。”谢修行掀起某一刺客的衣角。
他方才扯下黑衣人衣角作燃料时惊然发现衣物内侧有双蛇缠柱的暗纹。
“原来杀我母亲之人来自玉明楼!”萧芜攥紧拳头,痛恨得咬紧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