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临川给他揉肚子,他又要干呕,不揉,又说肚子疼。给贺临川整得心里冒火,“医生马上来了,你以后别再想去搞你那破地了。”
“呕……我吐不出来……好难受”
贺临川又给他拍背,程雾也摇头说不舒服,只是干呕着说吐不出来,整个人瘫软在地上,靠贺临川给他支撑着,才能勉强坐在地上。
于是贺临川把程雾抱在自己怀里,从后面用手指伸进他喉咙,很浅,程雾一下子就又吐出来,程雾喉咙一阵恶心,胃里排山倒海般呼啸着。
程雾被迫张着嘴,面露痛苦,晶莹泪珠从眼眶里滑出来,整个人像是要昏过去般。
贺临川又伸进去,程雾喉咙一阵瘙痒,恶心感上头,埋头吐了几口酸水出来。
“舒服没有?”
“呕……”
贺临川拿纸巾帮他擦拭嘴角,程雾终于不吐了,一味的皱着脸嘀咕肚子疼。贺临川就把他抱出卫生间,然后拿湿巾给他擦脸。
程雾失去了往日的锋芒,蜷缩在床上,我见犹怜。贺临川怕他难受,又去柜子里找了几片止疼药,喂给程雾。
那些药整整齐齐摆满了一个柜子,还是管家打理好的,为了应付程雾的各种情况。
郊区有些远,医生还没赶过来,贺临川只能把程雾抱在怀里安抚,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轻柔。
程雾躺在贺临川怀里十多分钟,就觉得额头被抚摸,衣服被揭开,然后被捏着嘴巴喂了药,就闷头昏睡过去。
半夜加班的宁医生顶着青紫的黑眼圈,给程雾开了药,仔细瞧了好几眼程雾的模样,皱着眉,严肃告诉贺临川,“程少爷好像不止胃疼,我建议带去医院检查一下。”
这话一说,贺临川面色一变,带着怒气问:“你看不出来?每年给你开这么多工资有什么用!”
宁医生嘴角扯了扯,耐心解释道:“程少爷还是接受精密检查好一点。而且程少爷半年前的检查报告也过期了,可以顺便做一次体检。”
贺临川黑着一张脸使唤管家去开车,用毯子把躺着的程雾裹了起来,抱着进了后座。
程雾晕乎乎的靠在贺临川身上,声线迷糊,问:“去哪儿?”
贺临川没好气着呛道:“不是念着去死吗?去给你找墓地。”
程雾愣了几秒,全身一抖,把头埋在贺临川身上没说话。
宁医生自己有车,他们车里就三个人。
管家在前面开得非常稳,好像世界就只有他们两人。
夜依旧黑,声还是静,连秋日该有的风呼啸声都没有。
车里很安静,贺临川的车上一直没有异味,因为程雾有些晕车。
上次许隧坐过一次贺临川的车,残留一些男士香水味,程雾上车没一会儿就吐了。
从那以后,贺临川就聘用了专门的除味公司。
程雾乖巧的埋在自己怀里,并不常见。
贺临川的手情不自禁的攥着程雾的一缕发丝,程雾好久没理发了,前面的发丝已经遮住了眼睛,贺临川不喜欢他这模样,每次都押着他去理发。
发丝很软,和程雾是两个极端。贺临川把头发缠在手指间,松开了就追上去再缠上。
突然察觉胸口一热,贺临川意识到什么,把程雾脑袋抬起来。
程雾眼泪鼻子糊了一脸,给贺临川看的一乐呵,然后从车里扯过纸巾帮他擦拭干净。
“怎么哭了?”程雾脑子不清醒的时候,贺临川的语气都放得很软,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程雾使劲想把头埋下去,不想让贺临川看见自己的模样。
可他即使再用力,放在贺临川手上就像在挠痒,把他整的心痒难耐。
贺临川腻歪着去蹭程雾的脸颊,柔声问道:“怎么掉眼泪了?”
程雾眼睛虚掩着,开口呢喃,贺临川没听清,把耳朵凑过去,就听见程雾在低声说着:“我不想死。”
贺临川整个人一顿,无名火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心里很不是滋味,蹙眉抬起头,烦躁地喊过管家,“开快点。”
管家没有听见程雾的话,只听见了贺临川的命令,坚定嗯了一声,默默加速,甚至车的导航精灵开启提醒,“请在限速内行驶,谢谢配合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