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点也不意外,和前两年没区别,收起来安放在家里当艺术品吧。
虽然是自己的生日,大人们到一边去聊天后,伊黑小芭内脸上表情立马淡下来,没什么兴致。
“伊黑?”小义勇绕着他转圈,“怎么了?”是出现针对海带的病菌了吗?
那要赶紧囤干海带了!
“……瑠火夫人,可能快到时间了。”
这句话从伊黑小芭内嘴里落出来的时候,真的很轻很轻,却让在场每个人都听得清楚。
“怎么会!”鳞泷真菰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看一眼大人们又回过头。
大人们就在不远处坐着呢。
小义勇眼里迷茫,无措,下意识寻找小伙伴们的帮助,却发现大部分都是这样。
死亡是人生路中绕不过的一条河,但他们谁都没想到,碰见第一条支流的这么快。
“吃的好少啊……”小义勇开始关注炼狱瑠火。
炼狱瑠火今天只吃了小义勇记忆中一半的饭量,他清楚的发现自己这个长辈确实已经纤瘦不少。
太晚了。
听见水声时,已经太晚了,再慢的脚步也会被风推着走到河边。
“呐,锖兔。”小义勇发现鳞泷锖兔好像还蛮淡定,“我现在应该干什么?”
知道这件事后,一直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放下,鳞泷锖兔还真担心有人问他——你怎么不伤心?
父亲死时就有人这样问过他,可他已经安稳的接过父亲给的衣衫和格言,疑惑为什么还要悲伤。
若一个人是笑着死去的,那便应为他高歌,而非呜咽。
他在之后每一个想起父亲的瞬间,有的都是更好活下去的动力而非哀伤。
而现在瑠火阿姨也要逝去了。
鳞泷锖兔远远向那边看,那位长辈还浅笑盈盈的和珠世聊着天。
“等着吧,义勇,不会太久的。”
他知道瑠火阿姨是和父亲一样的人,不会像荷叶上的水珠一样突然滑入池中。
而是像即将盛装出席的客人,在前往黄泉宴厅前,一步步将自己整理好。
“只能等吗?”
“当然不是,做所有你想做的事,但是不要让瑠火阿姨为难。”
真的没有太久。
俩月前,鳞泷真菰穿着新衣服,捧着她的宝藏匣子来到瑠火阿姨面前,磨着想要送她一根不会变色的金钗。
一月前,伊黑小芭内从瑠火夫人的娘家哪里问来她儿时喜欢,轻轻拨动木偶的线,灵活的木偶时隔多年再次吸引她的目光。
好像还和幼时一样。
那午后暖阳与清茶都一样。
半月前,不死川实弥拉着珠世的手,来到瑠火阿姨面前问她可愿意变成鬼,这样就能活下去了,大家都期望着您鲜活的存在这世界。
瑠火阿姨笑着拒绝了她。
十天前,小义勇拿着梦想清单找到瑠火阿姨,告诉她,他们未来会做的所有事。
‘阿姨能看见的对吗?’
‘我已经看见了。’
五天前,鳞泷锖兔在花园里偶遇瑠火阿姨。
在帝都度过半数童年的他们,有哪个是真的能坦然接受炼狱瑠火逝世消息的?
“锖兔君,和我聊个天吧。”炼狱瑠火发出晚间茶话会的邀请。
她的身影与鳞泷锖兔父亲的身影重叠。
可靠的长辈交代后事时,总是这样轻巧,不让小辈感觉沉重。
“好。”鳞泷锖兔坐上桌子另一边,等待这一次的遗托与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