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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寻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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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泛着冷酷的色调,未央宫通明的灯火仿佛连天际都能一并照亮。

端坐在主位上的女人雍容华贵,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不可逼视的锐气,“稷儿还病着,离不了本宫,哥哥有话直说。”

“妹妹,”王尚书俊逸面庞上是温和的笑,“我更中意秩儿。”

皇后蹙眉:“稷儿既嫡且长,聪颖绝伦,哥哥不妨再考虑一二。至于秩儿,散漫天真,有他哥哥在,做个富贵闲人便好。”

王尚书微笑:“他太聪明了。妹妹,你也不想他以后对你我赶尽杀绝吧?”

“他绝不能册封太子,绝不能即皇帝位。”

“够了,”皇后道,“以后不要再提。”

躺在床上睡觉的李稷猛得直起身子,呼吸急促,额上汗珠滚滚。

不过是些儿时病中的荒诞妄想,是真是假连他自己都辨不清,怎地竟又梦到了?

晨曦透过门窗照射进殿,李稷眉心紧皱。他卯时不到便起身习武温墨,连遇刺患了腿疾,也依旧卯时起身,不曾误过一天。

正欲开口,刘总管便哆嗦着领着一群小太监进殿,“殿下,殿下,非是奴才自作主张,乃是娘娘挂念您,见您用了药便有些嗜睡,要奴才们不许唤您。”

李稷眉头一松,“罢了。母后呢?”

听得殿内的动静,皇后便在一行人的簇拥下众星捧月地来了,脸上满是心疼,挥退了殿内宫人,“我儿受苦了。”

此伤初时确有噬心之痛,然而几日过去,李稷已能忍耐,至少面上仍是从容不迫的,谈笑风生与以往无异。

他很快察觉到皇后的闪烁其词,“母后,可有要事?”

“稷儿,”皇后目中涌上水光,“母后问过太医院,你的腿……怕是无望了。身体有疾,如何做得储君?不若退避贤路,助秩儿一臂之力,也好过老二得逞,叫你们兄弟二人东躲西藏地好。”

李稷道:“母后,何人为您进言?”

“莫非是舅父?”

“往后孤不会再准许舅父入宫。母后请回。”

“你、你……”皇后颤抖,“此皆本宫所思所想。你果真如你舅父所言……”

那余音如潮水,一点点地涨上来,压得李稷呼吸沉重,猝然睁开双眸。

夜色深沉,床帐依旧是熟悉的模样。常宁拿着帕子在他眼角按了按,嘟囔道:“天都凉了,怎么还满头大汗?还好我没和你在一起睡。”

“殿下,殿下!”常宁的脸在李稷眼前放大,几乎占据李稷全部视野,“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这是睁着眼睛睡觉?有这绝学吗?好像还真有,我听术术先生授课时也会这样,明明一直睁着眼,却像睡了一觉,什么也没听到。”

不过是梦中的假象罢了。

李稷分明记得,常宁睡在了不远不近处的小方桌上。待常宁不舒服了,便会自己寻舒服的地儿睡,却不会来找他。

常宁夸耀道:“哎呀,亏得我机灵,我本来想去那边小榻上睡的,顺道看看殿下你睡得香不香,这可不,正好撞上你醒了。”

她一张嘴叭叭说个不停,没人回应也能乐呵呵地说下去。

李稷忍不了这聒噪,偏过头去。

常宁脑袋跟着移动,与李稷对视,“疼吗,殿下?”

“本大盗渡你一点武功好了!”常宁吧唧亲了李稷一口,“不愧是殿下,脸亲起来都舒服,今晚上不用睡了,桀桀桀。”

李稷捧起常宁脸颊,对上那双水润的眼眸,“且于孤身旁安睡。”

“不要,太热了。”

李稷哂笑:“方才还说天凉。”

“这不一样嘛,”常宁往后退,和李稷拉开距离。

李稷忽问:“孤在你眼中,是什么?”

常宁:“大宝贝!”

“庸俗。”

“那你是宝贝中的宝贝!是宝宝!”

“哄小孩的伎俩。”

“可你不是小孩。”常宁总觉得忘了什么,但一时又想不起来,索性就在这里闲聊,逗得李稷渐渐展露笑颜。

马上就到卯时了,天还是黑的。不多时,刘总管带着一列侍或捧盥洗用具或捧服饰鱼贯而入,常宁自觉回避,到偏殿盥洗。

出门时,恰见一位饱学之士夹着书往书房去。

电光火石之间,常宁猛地记起,她昨晚只顾着做贼,压根就没碰功课!

李稷在书房听人侍讲。刘总管准备关心关心常宁,没成想找了一圈都没找见人,急得额头冒汗,问了侍卫,便到御书房碰碰运气。

正是黑灯瞎火的时辰,学堂里还真有一灯如豆,灯下的常宁正握着笔杆下笔如风。

那字飘的,刘总管都看不懂。他放下食盒,笑问:“可要用膳?”

常宁欲哭无泪:“不吃不吃,我写不完了。”

刘总管看了会儿,低声道:“咱家过会儿再派人给您送膳。您若有空,不妨多看看殿下。”

常宁笔顿住了。她只知道李稷病得重,却不知究竟有多重,“很严重吗?”

“是,”刘总管叹气,“广召天下名医,全都束手无策。昨日娘娘来看望殿下,殿下便起了到行宫散心的心思。”

更愁的还在后头,刘总管却不敢说。

常宁一整个奋笔疾书,沉浸在补功课的思绪里,连刘总管什么时候走都没注意到。

天未亮,严先生带着小童踏进御书房,慢腾腾地走着,仔细去看这里的一草一木。

小童低呼:“先生看,学堂里有人。”

严先生顺着小童指的方向望去。

学堂里一点灯火,窗纸上映着端坐的人影,手中那支毛笔也被放大在窗纸上。

他与小童进门,缓缓踱到桌案前,那学子依旧伏案全神贯注。

“叩叩。”

常宁抬头,按下挡住课业的冲动,乖乖向严先生问好,“先生今日怎么来这么早?可用膳了?”

“用过了,”严先生嗓音放得很慢,回首打量了一圈学堂,笑道,“你虽比不得那几个凿壁偷光的学子,但也算得上刻苦勤勉,万望保持。”

常宁紧张,“是,先生。”

千万不要看她课业啊!

拜托拜托,只差最后几句了!

严先生脸上还带着笑,“今日结业,往后再见你们,就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了。”

常宁怀疑自己听错了,“您不是说,还有许多未讲授完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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