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会不会打?不会打我来教你。”说话太急,胃里的饭涌上来,吞了一点难以接受,直接吐出来。
他想要走上前,身边的人看出他已经喝大,连忙劝阻拉住。
他红了眼,骂骂咧咧,唾沫星子附着酒气乱溅“就你俩,给我用力地打,再一副软骨头相,让你俩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横肉因面部狰狞而一抖一抖,双颊因酒精变得通红,热得他松了扣子,慢,直接扯开,不知道飞到哪个角落。
跟江京对打的新人腿有点软,没见过这场面,骑虎难下,脸色难看呆站。
看场的经理这时候站出来,一脸微笑,带着两个下手过去扶,“哥,咱坐过去看,我们今天是表演赛,孩子新来的,还不熟悉。”
男人不吃这套,一把将他推开,他不管什么伸手不打笑脸人,消费了就看这玩意儿?玩呢?
“你他.妈地给我滚开,你俩打不打呢?不打店都给你砸了。”
经理毕竟还是有些经验,看着新来的拳手手足无措站那儿,再打下去恐怕被吓晕,真就被砸场,醉鬼疯起来今天的节目也不能进行下去。
招手让把人带下去,安排另一个比较能打,演技好的上场。
“哥,您大人有大量,那小孩新来的,现在换人保证让您看得刺激看得爽行吗?”
男人冷笑,眼神凶狠,“少给我演了,今天就让我上场,让在场各位看我表演赛得了。”
经理了然,呵,原来不是砸场,是想白嫖。
江京的出场费多高啊,这闹一下不排队亲自上阵还让在场大哥“观摩”,这算盘打得真响。
看着场上的气氛都因为他大闹而冷下来,无奈,只能接受。
“可以可以,当我们会所给您赔罪了。”经理拉开围绳,让他进去,除了江京其他人都退场。
男人的汗毛树立,热血沸腾,挑衅一般死盯着江京,带上拳套,摆出架势,发出砰砰的响声,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打死他。”
江京也怕,在场的人都是多少都有点病态,更别说这种醉鬼,出手根本不留情,疯狂起来失去理性,说是一只野兽也不为过。
经理趁着男人脱衣服淋水时,凑到他耳边,“今天控不住场了,这次是你平时的三倍价钱,打伤的医药费也是我们出,可以的,好好表现,经过这次,下次更多人找你。”
说完,还拍拍他的肩。
他在这里像狗一样拿尊严换钱,出去又悲哀地用钱换尊严。
后牙咬得快碎了,绝望地认为自己不会活过今晚。
男人果然不手软,用着蛮力一拳一脚踢他膝盖,踹他胸口。
后面他也打得气喘吁吁,还嫌不够,让台下一起来的兄弟上来,经理拦下,忙说够了够了,再打就打死人。
男人酒意消散一点,意识慢慢回归,摘下拳套,最后抓住他的头发磕向拳台,拉开围绳下去了。
江京吐出一口鲜血,眼前一片漆黑,耳边嗡嗡作响,撑住最后一口气摇摇晃晃地下台。
不死也一身伤,老板这时候出来看到就是这结束的场景。
男人旁边的兄弟还在吹捧,场内变得火热,经理加急安排了跳舞控场。
老板混社会很久,不然也不会那么快抓住时机转型,假对打做成真沙包,这点江湖气性还是有,当场给了江京以前十倍的价钱,还问要不要送他去医院。
江京紧紧捏住钱一瘸一拐,步伐不稳,背影落寞地走了。
会所灯光迷离,音乐震耳欲聋,酒杯砰砰作响,烟雾缭绕,刚刚的事很快就抛之脑后,继续夜夜笙歌。
江京完全是凭借着意志力走回家,最后的理性让他请了个假。
他好累,真的需要休息。
哪有那条,“小猪,我最近不回学校了,回家有事。”没有发出去。
一躺就躺了四天,被饿醒的,没有缓过来,但还是推着破碎的身体下床,身体是动下都会撕裂的痛,还有血迹的衣服粘着身体,他有点怀疑衣服长在骨肉里了。
煮了整袋挂面,味觉失调、囫囵吞枣地吃完后,饥渴地猛灌一整壶水,手机早就没电,没等到手机开机,又迷糊地睡过去。
胃终于有东西可以消化,肚子变得暖洋洋。
没死去,能醒过来也不用去医院了,十倍的工钱,可以省了,上天待他不薄。
又睡了一天一夜,起来,身体还是痛,但已经慢慢变得轻松。
他侧过身子,打开手机,才发现给周稚的短信没有发出去,雷鸣闪电,看到十分钟前的未接来电,调整呼吸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