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老师不满意,但她已经慢慢找到状态,他们还是鼓励为主。
从小到大,周稚没有上过进步名单,从来都在顶峰,根本没有进步空间。
这次月考,她就美美登上了,每一门都进步了。在年级进步千名,如果别人真的是奇才。
她不是。
徐文为她高兴,经历开学考后,周稚真有点她印象中书呆子学霸形象,下课不去装水,也不去走廊和她聊天吹风。连体育课,也不运动,解散自由活动后,也只是看书。
靠近她,闹着她,真显得自己是罪人。
闹哄哄的晚自习。徐文看完后面白板上周稚的排名,开心过去找她。
“稚稚,努力是有回报的。”
周稚笑着看她,从书包左侧兜里抽出保温杯,轻轻地晃了下,一点水都没有。
“要不要去装水?”
“要,等我。”徐文点头,看了一眼钟表,跑回自己位置上拿起自己的水杯。
递给她,自己的两只手则抱住她的手臂,把脸埋进她的颈窝,像小猫一样用力蹭几下。轻柔的发丝翘起来,穿着毛衣容易起电,挠得周稚发痒。
周稚将两个水杯揣在怀里,碰撞发出砰的声音,走廊拉出两道交叠的影子,绕过挡在她们面前的同学。
“稚稚,你好起来了吗?”徐文说话前还往背后看,生怕被人听见。
周稚没有以前活泼,也没有以前开心。
“没有好起来,偶尔还是很难过。我还是想要见他。”
在最痛苦的时光,是学习将她拉回正轨,提醒她不再沉溺。
现在她对学习已经产生“抗药性”,用学习转移注意力的作用减小。
“他一点都不值得。”
饮水机的热水已经顺着杯沿溢出来,开关拧到最大,导致水的冲击力很大。徐文手忙脚乱地抚过水杯,用手背挡。
热水溅到手腕,触电一样烫得她缩回手,牢牢抓紧手里的盖子。
“笨蛋。”周稚扶额,利落关闸。顺势拽过她湿漉漉的手腕,用凉水给她过凉,轻轻给她吹气。
徐文咬牙切齿,慢慢痛觉变淡,她才关掉水,心疼地呵护。
折腾好一阵,两人合上水杯,往教室走。
差点被这个小插曲打断她的思绪,徐文努力回想终于想到刚刚聊到哪里。
“那你还要去他家找他吗?”
“要。”
这段时间她想了很多事情,一开始她愤怒、不解、郁闷,变成现在只要见到他就好。
最让她痛苦的有两件事,为什么不回她信息,用这种方式无声和她分手。
第二件事,他发生了什么事情直接退学也不和她说。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说好的一起参加物竞,一起考本市的大学,在医院门口还紧紧抱住她,把那个拥抱当成分手抱了是吗?
自己舅舅就是为了妈妈,早早辍学出来赚钱,供妈妈读书,她已经理解了那种身不由己和责任。
但她是自私的,内心的黑暗让她怨他的家人。瘫痪的爸,重病的妈,年幼的妹,这些重担都会压到他身上,都是他退学的理由吗?
她是不是应该就这样妥协,当作从来没有认识过他,忘记7班曾经有过一个江京,像现在7班人一样,没人再提起他的名字。
忘记他永远是自己的同桌,高一被五大金刚折磨的日子,痛并快乐着的日子。
忘记晚自习他们搬到教室外面讨论题目,炮哥从后面吓他们一跳,后面看到他们在讨论学习后带着欣慰离开。
忘记他送过给他的鸡爪。
忘记困意慢慢的课后,他们面对面趴在桌子上,眯着眼睛看对方。
忘记他做坏事、不听讲时,老师在往他们那个看方向走来,她总会在桌子下面用手肘顶一下他,提醒他,他回神后正襟危坐。
忘记他们一年的竞赛备考时光。
忘记这个人住进过他的家,忘记他们一起爬山,拍下第一张合照。
忘记他给的看烂、已经倒背如流的情书,忘记在草坪上,七班人围成一个圈圈跳舞,老人小孩看过来都不害怕尴尬。
一起她带它去小时候就找到的秘密基地夕阳台,他们在那看书看天看对方。
忘记公交车他挡住的行李箱,从行李箱,她就认定他,那一定很喜欢她吧,否则不会有这种反应力。
忘记他推走她,替她挡住的天降房梁……
忘记他,是他想要的,她就该这样做吗?
这只为了家人,就放弃自己和她的猪,大笨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