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小兔和妈妈笑够了,继续向前去。再向前,又见小楼一座,工作人员也热情地招呼进去参观。这里却是大翻译家朱生豪和妻子的旧居,爸爸和妈妈看得唏嘘不已,热烈的爱情和困苦的生活,闪耀无尽的才华和英年早逝的惋惜。在二楼,那些简单的箱笼床铺,不禁让妈妈说起,当年初中老师住的似乎也就是这样的一间半两间房屋。复回到楼下,看见那见面沉默讲不出话,回家却写出万言情书的故事,妈妈难得地沉默了一下说:“哪天给你看看爸爸给妈妈写的情书。”甘小兔抬头:“啊?!”完全不明所以。妈妈还未来得及反应,听得爸爸在外面喊:“甘小兔,出来看故事啦!”
甘小兔和妈妈出去到后院,却见廊下一排莎士比亚的故事画像,赶快让甘小兔一个个读过去。爱读故事的甘小兔静静地一个个看,妈妈便去找爸爸,看着爸爸不说话。爸爸被看毛了,问:“咋?”妈妈叹口气,轻轻拍拍爸爸的头。爸爸不明所以,却也不再追问。
甘小兔一会儿就读完了,搞得爸爸妈妈很惊讶,就再带着甘小兔继续前去。这次却是一个水利学家的故居,挂满了各种著作,甘小兔看不懂,看了个热闹。爸爸妈妈却一件件看过去,一边看一边感叹,:“最后老人家该多着急啊,想做许多事,却没有时间了。” “他们那辈人,□□耽误得太多了……”
水利学家房后也有小院和大树,妈妈喊甘小兔去摸摸大树,和大树说话,甘小兔便去摸摸。爸爸站在河边的矮墙边,望着河对面的高地绿树说:“好像有火车呀。”查了查地图,发现是很古早的一条铁路。顿时好奇,这铁路还通车么?便说等一等。等待的时候,阳光淡淡照着在矮墙上爬的蚂蚁,绿叶沙沙地响,沿着河边的绿树探出身子在河上照影。爸爸和妈妈细细听着鸟叫,说:“真好啊。它们自由自在的。”不多时,绿皮火车慢慢呜呜着开过来了,爸爸妈妈和甘小兔欢声雀跃,妈妈说:“小兔小兔,这火车开了一百多年啦!你现在正在经历历史!”
这火车,能不能带人回到二十多年前的旧时光里?在那时光里做梦,不再醒来。
白天,妈妈想起的,是某天夜里突然醒悟,疯狂在各处寻找和爸爸的聊天记录,一条条翻看那短短一两行话语背后深藏的秘密。回复和不回复背后的声音,相隔很久或者很快回复背后可能引发的回避和不敢望向自己的内心——18个月的“恋爱”,谈的磕磕绊绊,艰难无比,彼此试探。
淡淡的心痛。读民国旧故事,看到14岁的姑娘有疼爱她的四哥用官府信笺写的提亲书,眼泪又止不住,多想也有个这样的四哥!